贾斯汀则咽了口唾沫,觉得心里堵得慌。
十四郎着实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于是拨开人群,走到场内。没人敢拦他,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嘛。而他只是一把将教授抱了起来,提出场外。
“行了,教授,我是大人,也是家长,我没有做到好的榜样,我于心有愧
。原本就该惩罚我,剩下的我来跑完。”他说着,示意工作人员为他绑上负重金属,随即踏上了跑步机说道:“两小时,从零开始计时。”
酸和乔立扬都感慨地看着他,但是九斤没有。
四个人继续跑着。负重继续增加,四个人的表情都越来越沉重艰难,却没有丝毫停下脚步与速度。
小俏一直在哭。
贾斯汀则咬着嘴唇,此刻最应该高兴的他,眼眶却微微泛红了。
乔立扬、九斤与酸的二小时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在场所有人都在鼓劲、加油,喊着努力,努力。每个人都跑得面目狰狞、呲牙咧嘴,但是没有一个人从跑步机上退下来。三人完成二小时负重跑的最后一刻,全场充满了掌声。哪像是受惩罚,简直是参加奥运会。机器停下,三人也顾不得让工作人员拆掉负重物,一个个瘫倒在机器上喘如狗。
九斤也是崩溃了,这可远比过去十四郎惩罚他来的狠。跑步机与负重金属全是智能的,随时可以感应到他的承受力,简直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的节奏。他扭头看看酸,酸完全瘫软的状态,他扭头再看看乔立扬,乔立扬肌肉都在抽搐着。
视线里,十四郎尚在咬着牙奔跑,看他模样,一副要把跑步机拆掉或压碎的嘴脸,可是针对他们这种非常人类制造的跑步机,怎么可能轻易被瓦解。视线里,教授的脸也依然是涨得通红,强忍着小孩子的睡意,等待十四郎跑完。
教授把守在门口,没有人敢进来。什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种话跟他比真心是弱爆了。
他们原地休息了半小时,依旧全身酸痛无力。这时十四郎终于迎来了他的冲刺时间,这一次大家的掌声都随着秒数拍出了节奏,一下,两下,三下……所有人眼眶都红红的,虽然大家与这些非常人类都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可是接触了这些天以来,看着他们打打闹闹,风风雨雨,虽然有许多头痛与烦恼,可还是建立了感情。看他们散漫惯了,虽然知道不好,但又觉得可爱,实在不忍心看他们受惩罚。
十四郎的惩罚时间终于到了,他喘息着,依旧扛着疲惫,双手插腰,在跑步机上慢走,让自己松缓下来。他的跑步姿态与放松方式都是标准的军人模式,像教科书一样标准,但他却选择了像无赖痞子一样的生存。
“你们。”教授开口说话了,“完成了这次惩罚。他们为你们鼓掌,在我看来并不是喝彩,而是同情。你们心里也许觉得委屈、莫名其妙,甚至是凭着赌一口气完成了惩罚。你们心里或许会想,这种惩罚除了浪费时间,毫无必要。因为你们本身就很强。没错,你们是完成过几次任务,捕获过几次目标。凭小聪明,凭运气,凭胡闹。随即发现自己的能力不断在增强着,可能拥有无限的力量,所以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之王。什么敌人都不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不过如此。可是真的到了战场上,没有人会允许你们一次失误,没有人会给你们一个重来的机会。倘若死去,就是永远死去,没人听你们说抱歉,更不会有时间让你说对不起。此时此刻,我痛定思痛,下定决心要以军事化来管理你们。宁肯我对你们的惩罚严格到残酷,也不会由我把这样散漫的你们交到敌人手中去伤害!今天起,我,辛卜风,B。P。R。D。的MJ7小组管理人,决定做一个比敌人更严酷的人。在最终决战那一天,在拯救世界与人类这件事情上,我绝不允许自己有一丝惭愧与后悔。所以你们听好了。认不清现状,也放不下身架与面子,觉得在这里就是混个高兴的人,立即退出吧。”
教授说完转身离去。
全场鸦雀无声。
九斤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场高强度的运动,把他整个精力都掏空了。此刻他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整个儿倒在床上,本应该饱饱地睡上一觉,可他不知怎么竟睡不着,睁眼闭眼总是山岚风信子的模样。
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妈妈嘛?真可笑。这么拽,这么嘚瑟,就像一个女版的十四郎。既然是十四郎,那还有什么了不起。十四郎这么讨厌,根本不应该为她心烦。可是为什么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她的模样呢。
九斤用枕头捂住脑袋。翻来覆去半天,好不容易睡着了一会儿。
忽然听到军号声,新一次集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