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阳县外舍学子的学舍,几乎都是九人一间,顾恒亮这间是采光较好之一,开学后,就一直只有他和五名好友入住。
原本他们还以为是家中托人特意关照,想让他们住得自在些。
现在看来,哪里是关照?分明是在等着这三个关系户入住啊!
“所以……”无意中见证好友狗狗碎碎的晁盛辉恍然大悟,“顾哥你刚刚是想要去探查周佑的情况?”
他就说嘛,他顾哥怎么会沦落到偷翻同窗物件的下场?
虽然……家中因为他们昨日的约架行为,把这个月的月钱减了一大半,但也不至于……
见小伙伴替自己圆了谎,顾恒亮便也不再画蛇添足,毕竟……因为害怕而去翻人被窝这事,说出去十分不光彩的好么?!
顾恒亮默不作声地抹了把脸,身边睡了个不知根底的狠角色,手里没有银子花,好友更加指望不上,这都叫什么事啊!
看着其余几位被逐一拖离的还在睡梦中的小伙伴,顾恒亮瞬间有种想要办走读的冲动!
当然,这也只是个忽然间的冲动,想到家中下人那被父亲下了死命令的可怕盯梢实力,顾恒亮只能一怒之下……轻轻地又怒了一下。
啊啊啊啊!
烦死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和他作对啊?!
他不知道的是,这还只是个开始。
自从周佑三人搬入学舍后,这个屋子里的六个富家少爷,愣是被三个关系户“以少欺多”地压着开始学习,开启了苦逼的学习生涯。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说眼下。
县学开学的第二天,丙班的几个刺头在被家中长辈的警告下,不敢再生事。
外舍的四个班级,亦是在前一天的训练中,愣是让众多学子和先生习惯了上课前那一声洪亮的“起立”声。
甚至于,众多学子还因为这极其有仪式感的吼声而有了更佳的上课状态。
除此外,丹平村的十五个少年,也在各自的赛道上发光发热。
甲班的三人,虽县试时不是前三,但在课业任务的加重中,三人的抗压能力和吸收能力,却是成功拔得头筹。
先生前一天教的内容,次日他们便能够融会贯通,甚至举一反三。
不仅他们,这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其余三个班级的十二名周姓少年身上。
问其缘由……
“回先生,我们几人皆是农门子弟,也知自身悟性不如其余同窗,故而每日下课时,会成立学习小组进行巩固复习。”
学习小组?
那是什么?
怎么他们从来没有听过?
“此乃吾授业恩师所教之法,恩师来自上京城,也曾在朝中任职,
因练习村里孩子上不起学,便屈尊在村中住了一年来教习我等,也是因为恩师所授予的种种高效学习之法,吾三人方能在仅学一年的情况下过了县试。”
此话一出,甲班的所有学子皆投来艳羡和佩服的目光。
羡慕他们能遇到那般品德高尚的恩师,佩服他们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过了县试。
“哦?”上首的夫子一脸惊奇,连忙问,“不知这位先生此刻可还在村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