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二人闻言皆是一怔,而后各退一步。百里如一急道:“元一表弟莫不是看不起我?”伏衍摇头苦笑道:“表哥见谅,刚刚确实未尽全力;不过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不过是想见识一番形意六合拳的真正威力罢了。”百里如一气道:“那表弟的意思是若你全力施为,我便发挥不出这形意六合拳的威力了?”伏衍见状知道解释再多也无用,只好回道:“一试便知。”
百里如一闻言有些气恼,含怒一拳直取伏衍面门。伏衍自然也不再留手,右掌轻抚将其拳势引到一旁,而后欺身而上与百里如一缠斗在一起,任由百里如一使尽浑身解数亦是无法挣脱。百里如一是越战越心惊,与刚才酣畅淋漓的攻击完全不同;此时的他根本摆脱不开伏衍,每次攻击都异常难受,十成实力发挥不出七八。不仅如此,伏衍原本软绵绵的攻击亦是有所改变;百里如一刚刚吃了一记搬拦锤,现在胸口还在发闷。这还是他凭借比伏衍深厚许多的内力才如此,若是二人修为相当,恐怕此时他已经落败。
又十招过后,百里如一勉强只有招架之功。伏衍嘴角微翘,而后一掌拍出直奔百里如一面门。百里如一自知躲不过这一掌,败给伏衍已成定局,缓缓闭上双眼。伏衍自然不会真的伤到百里如一,身形一变这一掌拍到百里如一身后的桃树上。而后向百里如一拱手道:“如一表哥,承让了!”百里如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少年,有些丧气道:“我输了!”伏衍见状赶忙道:“表哥不必如此,与拳法相比,你的枪法更胜一筹;若是以兵器对决我断然不是对手。更何况你已经是梵天境中期,我只不过是起玄境罢了。”
闻言,百里如一却是摇摇头道:“表弟不用安慰我,输了就是输了!不过你也不要骄傲,我定会努力修炼再找回场子的!”闻言,伏衍也是微微一笑:“表哥能不吝赐教是我的荣幸!”百里如一撇撇嘴,道:“少得意,等你到了梵天境定要与你全力一战!”而后二人看向场边二人。
元玄咧着个嘴大笑不止,一阵暗爽:“终于不是我一个人被小师弟完虐了!”百里如一见状,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想开口挑战元玄,与他全力一战以解胸中郁闷。却见百里无情眸中异彩连连,飞身来到百里如一身后的桃树旁,抬起一根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这颗桃树。三人不明所以,正疑惑地看着百里无情;只见满树桃花、绿叶纷纷坠落,转瞬之间树干上已经是空无一物。见状三人更加不解,以刚才百里无情的力道断然达不到这种效果。当然,若是百里无情有意隐藏,他们却也无从察觉;但是他们知道,百里无情不会无聊到做这种事。
伏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一震。百里无情则是转头看向疾步而来的元玄道:“这就是你刚刚而且后边想说的吧?”不待元玄回应,百里无情看着伏衍不禁摇头叹道:“当真是神乎其技!这才是你刚刚那一掌的真正威力吧?能否给姑父解惑一二?当然若是牵扯到武当隐秘不便透漏,我也不会强求。”
伏衍闻言看向一旁的元玄。太极拳尚且鲜有人修炼有成,更何况是太极劲;即便是被人知晓对武当也没有多大影响,自然没什么值得隐瞒的;元玄见状只是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伏衍稍加思索后回道:“虽然,即便在师门也极少有人知道此事,但也算不得什么值得掩藏的秘密。此为太极劲,是我在修炼太极拳时领悟出来的一种力量;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属性,都有哪些效果。”而后又把用老唐试验太极劲和鬼冢八濑的情况说了一遍,一是为了讲述太极劲的效果,二是为了让百里父子帮其保守秘密。听完伏衍讲述,百里如一不禁一阵后怕,若是那一掌落到自己身上,恐怕自己不会比鬼冢八濑好到哪里去。
百里无情则是若有所思,而后开口道:“三丰真人不愧为一代宗师,我辈不能及之万一。若是我所料不差,这太极劲应该算得上世间最本源的几种力量之一。太极所修的乃是大阴阳之道,二者相合当属混沌又不是完全的混沌;应该是混沌中蕴含的某一种力量,就好比混沌雷霆,属于天地初开时诞生的一种力量。至于到底属于混沌中哪种力量,我想恐怕只有道然真人知晓了。”
三小闻言骇然,就连伏衍自己都没想到,这太极劲居然这般恐怖。百里无情待三人缓过神,接着道:“我刚刚动用规则之力探查了一下这棵桃树,发现它并没有枯亡,而是仿佛回归到了初生时的那种状态;这倒是跟元一所讲那鬼冢八濑的状态互相验证。至于为何灵台识海遇到太极劲会自主防御,我倒是能猜到一二;人的意识也就是神游境所说的‘神’本就属于天地本源之力,自然能够抵抗太极劲;随着修为和人生阅历的增长也愈加坚韧,这就是为何你能侵入鬼冢的识海灵台,却对唐老没有办法。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太极劲,尤其是当着神游境强者的面;我们虽然不了解它,但是却能感知到它的存在,难免有人觊觎。幸好你与鬼冢八濑对战时没有神游境强者在场,否则断然不会轻易让你们离去。不过现在你倒是不用过于担心,即便他们一行人有神游境强者,发现那鬼冢八濑的问题,也未必会联想到是你所为。我亲眼所见都有些难以置信,就更别说没见过你出手之人了。”伏衍闻言拱手一礼,道:“谢过姑父,侄儿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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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如一跟元玄二人在震惊中缓过神来,皆是向伏衍投去艳羡的目光,自我安慰道:“输给他没什么丢脸的,简直妖孽!”百里如一叹了口气,而后振作精神看向元玄道:“元玄兄,刚才压制境界跟表弟打得不尽兴,不知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在见到百里如一对战信田幸之助时,元玄便想找机会与百里如一比试一下,闻言朗声笑道:“正有此意,刚好让百里前辈指点一下。”百里如一取回沥泉枪,气势陡增;元玄也是丝毫不惧,抽出太极两仪剑,傲然而立。
百里无情带着伏衍一个闪身便退到十米开外,抚须笑道:“到了我这个境界,不生死相搏已经很难分出胜负;以现在跟武当的关系,我跟道然真人也没机会全力一战了。正好今日便看看是我秋露山庄的沥泉枪厉害,还是武当的太极两仪剑更胜一筹。”
伏衍闻言不禁暗笑:“没想到,到了如此境界也难免争强好胜之心;为什么非要比个高低呢?大家各练各的,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你好我好大家好,不是挺好的么?”若是伏衍此番想法被百里如一知道,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武道争锋岂能甘于人后。武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没有山登绝顶我为峰的气势,如何在江湖立足。
元玄和百里如一见伏衍二人离开,相视一笑便向对方冲了过去。沥泉枪上雷霆缭绕,太极两仪剑上则是一黑一白两种剑气萦绕,仿若两条游鱼。百里无情见状一怔,转头看向伏衍震惊道:“两仪剑灵!怪不得有如此底气;本以为如一胜之不难,这下倒是不好说了。”
言罢,转头看向伏衍,问道:“前不久的洗剑大会你们也去了?”伏衍点点头。百里无情瞥了一眼伏衍腰间,查探一番后揶揄道:“我观你腰间青蛇并没有剑灵存在,看来是空手而归了,怪不得之前没有说,没想到你这一路机缘倒是在剑冢吃了瘪。”
见百里无情如此,伏衍无奈摇头,不过也没有让他得意太久;从身后取出浮生递给百里无情,而后努了努嘴。百里无情先是有些错愕,然后对着浮生查探一番,不禁汗毛倒竖,比之见到两仪剑灵更加震惊;而后赶忙转头瞪大了双眼看向伏衍,想从他那里印证心中所想;却发现伏衍正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百里无情一巴掌糊在伏衍的脑袋上,急道:“小屁孩!跟我俩装什么装!赶紧说!”伏衍揉了揉吃痛的脑袋,无奈道:“有什么好说的,以您老人家的见识还猜不到么?”百里无情已经是被元玄和伏衍接踵而来的震撼震惊的哑口无言,稳了稳心神后才接着道:“当真是混沌剑灵?”伏衍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关注桃花林中二人的战斗。
见状,百里无情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暗道一句:“又被他给装到了!”而后自语道:“不仔细查探我根本没有在意,原本以为只是一管玉箫,没想到居然是剑竹所制。更可怕的是里面居然蕴含着无穷剑意,可以说与混沌剑灵是绝配。剑冢的人是不是脑袋被驴给踢了,如此至宝居然也会拱手送人。”
伏衍闻言不咸不淡道:“这根剑竹是我发现的,混沌剑灵也是我参加洗剑大会时获得的;剑圣老前辈说这是我的机缘,别人强求也没有用。要不还得说人家剑圣心胸开阔,高山仰止呢!”
百里无情闻言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暗道:“你还不如直接说我心胸狭隘比不上那谢子凌得了!自从看见我在婉晴面前的表现,这小子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看来得找个机会露一手,否则我这个枪仙在他面前一点前辈高手的威严都没有了。”而后只是摇摇头,也不反驳伏衍,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元玄跟百里如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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