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冰被噎了一下,但马上又道:“你可以说我要去见他啊,我与景阳侯府有旧啊!”
报信之人登时沉默了。
黄冰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交代过,为防止左右为难,严禁众人提及自己与侯府的关联。
“唉!弄巧成拙!弄巧成拙啊!”黄冰一时追悔莫及,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便想起关键,赶紧吩咐道:“准备信鸽,我要给中岳城送信!”
待得一番手忙脚乱后,他又匆匆赶到山顶。当他看到那一地碎石和空空荡荡的石碑基座,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百感交集。
“这可是几百年的古物啊,我可怎么给朝廷交代……”
“黄将军,在下有事请教。”
一个声音匆忙传来,却是个拿着长剑的黄衣公子。
“你是何人?”
就有心腹走过来,在黄冰耳边耳语了两句。
黄冰神色微变,拱手道:“原来是东岳内宗的真传,幸会,幸会。”
“莫说这些,我且问你,方才上来的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黄衣公子的话有几分急切。
黄冰奇道:“阁下既然也在场,为何不亲自询问?”
黄衣公子心中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黄冰看出端倪,不等对方回答,就道:“方才那是景阳侯的世子,在西北有个雅号,名为摧山君。”
黄衣公子眼中一亮:“原来他就是陈世集!居然来了中岳!果然是不出门不知天下英杰,可笑我还自以为是的指点他人,实在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黄冰?”
从范长口中得知,在承凤山下驻扎的将领派人传讯,说想和自己见面叙旧,陈渊就摇了摇头,他没听过这名字,猜测又是前身的人际关系,那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告诉他,凤鸣台破损,根本与我无关,我是和其他人一样过去游览的,谁知道那石碑突然崩了。”
“……”
范长犹豫了一下,道:“世子,我觉得黄将军大概不是这个意思。”
“无论他是什么意思,陈师到的时候不出面,后面知道了厉害再来挽留,就是晚了。”平王摇摇头,笑呵呵的结束了话题。
范长还待再说,但一看陈渊,胆气就泄了,只能点头称是。
又走了几步,到了片农田边上,陈渊指着田间的几件奇形物件问道:“在山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中岳城周围的田地里,有许多不曾看到过的农具。”
那东西弯弯曲曲的,像是某种奇门兵刃。
范长恭恭敬敬的介绍道:“这是定田犁,是成兄发明的农具,也是他统一制作的。此物能摄取地下的地脉灵气、香火残气,只要握在手里,就可让人不知疲倦,即使一连干上一天一夜,都精神抖擞!不过,也有后遗症,每次用完,得休养半天,还要吃肉进补。”
“居然有这种东西?”陈渊眼中闪过金芒,“是寻常材质铸造……”
很快,他在定田犁中发现了一点简易禁制,虽是微弱,却又清晰。
“既是农具,就不会只有一家有,能一口气炼制这么多,有意识的利用起香火残留,更能让寻常农户也用得上,这个成华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此物能行之有效,也是中岳的情况特殊,换成其他地方,谋夺香火,当时就要引来纷争……”
他目光一扫,凝神观望地脉,果然在土壤深处发现了些许香火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