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连皎在屋,招了红袖过来,给大伯收拾行李。
厚实衣裳,手套,手炉,炭火,饼子酱肉等等。
大多是照着来的时候准备的,但这趟回去更冷,更要精心。
还有难得来京城一趟,得给家里捎点东西回去。
得亏年前买了些特产在家放着,要不然现在出去,满大街的店铺都是关着的。
等连皎收拾好行李,数了一遍又一遍,往里边添添补补,塞了一马车的时候,大伯也找到了去南边的车队。
只是不到银江城,半道上就得分开了。
夫妻俩担心,连皎想叫谢贵跟着走,一来跟大伯做个伴,二来也认认家里的门。
大伯给否了,态度强硬。
谢书年轻,谢大年老,小夫妻俩手里拢共就谢贵一个能办事的,他可不带走。
他着急回去,难得雪停晴了,再耽搁还不知道有没有大雪。
于是次日一早,夫妻俩就送大伯出城。
城门口,两边人道别。
大伯不仅没要谢贵跟着,连家里的马车都没用,租用的车队的,并一个车夫。
车队会在一处州城停下,到那大伯再找别的车。
要没找着呢,这车夫和马车就跟着大伯回银江城,不过要付三倍的价钱。
“你们在京城无依无靠的,安心闭门读书,要有什么,两个人商量着来。”
侄子和侄媳都是有主意,能顶事的人,他还是放心的。
如此想着,又忍不住叮嘱一句。
“春闱呢固然重要,但也比不过身体,试能考就考,官能当就当,可要不成,千万别硬撑,就回家来。”
他跟锦竹在家守着呢。
连皎和谢灵鹤只有点头的。
时间不早了,车队那边也在催。
大伯伸手拍拍谢灵鹤的肩膀,含笑。
“好了,莫做小儿之态,再过几月,考不考上的,你们不都得回家?”
他收回手,转身上了车,从车窗处冲他们摆了摆手,随即放下帘子。
马车晃动,沿着城外道路而去。
谢灵鹤扬声,“伯父,路上一切当心!”
夫妻俩目送车队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