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青矾挥起的拳头马上就要落下。
“哎青矾!”郁时南赶忙上前制止,他的呼吸还带着点不平稳,但还是努力地用双手去拽陈青矾,“有话好好说,不要生气……”
“我怎么好好说?你都不知道他这件事有多离谱!”陈青矾气急败坏地坐回椅子上,半晌又腾地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霍周。
“秦仰前段时间,刚在一个公开水域十公里马拉松游泳比赛中拿了冠军,十公里就游了一小时五十四分钟!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从来没关注过比赛的郁时南茫然地摇摇头。
“里约奥运会的金牌成绩是一小时五十二分钟。”
郁时南:!!!
“秦仰还真不业余。”陈青矾靠坐在桌上,“他从小就练游泳,他妈给他请的私人教练,为什么没加入省队,是因为人家压根没想走运动员这条路。”
“参加比赛纯粹是用来丰富课外实践活动,以保证日后出国升学顺利。”
桦大还真是卧虎藏龙。
郁时南默默在心里想道。
“了解这么清楚做什么?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霍周拿起桌上的水杯,“我先走了啊,免得被你们吓死。”
“霍周!!”陈青矾简直要气到爆炸。
“嘭——”
回应他的只是关门声。
下午两节大课。
郁时南少见地走神了。
他满脑子都是霍周。
如果这次霍周输掉比赛退出校队,即便霍周不会怪他,他也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郁时南微微蹙眉,心绪繁杂地扯弄着手里的黑笔。
“咔吧——”
笔夹被他硬生生掰断。
“啊……”
郁时南泄气地将脑袋贴上桌子。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他头也不回地拎着书包就往外跑,期间撞到了不少人,他一边“抱歉抱歉”一边继续跌跌撞撞。
就这么一路跑进了青禾游泳馆。
“郁郁,这边!”陈青矾在看台处冲他招手。
郁时南循着声音望过去。
顾敞也来了,他应该是刚结束训练,只穿了件T恤和短裤,一头短发汗涔涔的,还在呼哧呼哧喘粗气。
“不好意思,我过去一下。”郁时南小心翼翼地挨着座椅的边儿,尽可能不蹭到观众的腿。
“临时组织的比赛都能来这么多人。”顾敞撩起脖颈间的毛巾擦了擦汗,转而递给郁时南一瓶矿泉水,“霍狗不愧是霍狗,我们田径比赛也没见有这么多观众啊。”
“你下次可以光着膀子跑。”陈青矾坏笑地用胳膊肘怼怼他,“这样你就会发现,观众看得不是身材,是脸。”
顾敞:“……你去死行不行?”
“霍同学这次比赛可以赢吗?”郁时南的耳朵已经听不进去别的话了,他紧张地攥着书包带子,抬起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会赢的吧?”
“难说。”陈青矾刚才脸上的轻松一扫而空,他轻声叹口气,微微拧起眉头。
“长距离不似短距离,一般赛前至少一周就要开始中止训练,防止体能消耗过度无法恢复,只要保持水感就可以。”
“说实在,真不差多练那一星期。”顾敞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况且,要是因为过度训练再受个伤,可就直接无缘赛场了,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