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啊!臣妾的父亲才疏学浅,如朽木难雕、烂泥难扶,实在是难堪重任啊!他在松阳县做个县令,已是恰到好处了。”我赶忙解释道。
父母进京,这繁华的京城犹如一座迷宫,泼天的富贵恐怕会让安比槐晕头转向,迷失方向。
若是再受他人影响,误入歧途,干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我这历经千辛万苦才熬出来的妃位,恐怕也会如那易碎的瓷器一般,瞬间瓦解。
“容儿,不可如此说自己的父亲!你父亲安比槐也算是兢兢业业的好县令了,朕意已决,即日起会调你父亲进京,担任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从三品的级别。这样你的娘家也不算低了!”
皇帝金口玉言已下旨,我若再行推脱之举,恐怕又会显得自己忸怩作态,矫情之至。
我只能满心无奈地接受,诚惶诚恐地道:“谢皇上龙恩浩荡!”
次日一早,薛答应与洛答应像约好了似的,一个个鞍前马后的侍奉我。
端茶倒水,按摩捏肩,把红玉与方姑姑干的活全包了。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心中不禁暗暗发笑。这两个丫头如此明显地讨好我,无非是想让我在皇帝面前替她们美言几句,好使她们能够早日获得恩宠。
一直到晌午时分,内务府送来午膳,两位答应还在忙碌。
红玉气得双手叉腰,气哼哼道:
“咱们娘娘要用膳了,没有准备两位小主的饭,还请回去吧!这些粗活以后就不劳烦小主了!”
薛答应与洛答应这才行礼告辞。
我看着红玉,笑着说:
“红玉,你发起火来挺有当家主母风范,以后本宫定给你寻一处好人家嫁了!”
红玉嘟囔着嘴说:
“娘娘真是好脾气,让这两位小主折腾了一个上午,竟然也没说什么。奴婢可看不惯,必须替娘娘出头!”
方姑姑端着饭菜过来,她把午膳摆放好。伸手在红玉头上拍了一下,笑着道:
“快去小厨房把熬的乌鸡汤端来,给娘娘补补身子。人都走远了,你皱着眉头可没人看了!”
红玉这才消气,欢快的跑出去了。
方姑姑扶着我坐下,她给我布菜。
我瞧着方姑姑有心事,不解地问:“怎么了?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家里出了何事?”
方姑姑见我问她,忙退后几步,郑重跪下道:
“娘娘,奴婢有事相求!”
我身上有伤,不方便起身,只能抬手让她起来说话。
“别跪着了,有事尽管说!”
“如今年氏一族已倒,奴婢一家的仇也算是报了。奴婢听说年氏一族女眷没入宫中为奴,奴婢想去看看,以解心头之恨!”
方姑姑跪下磕头,恳求道。
我点点头道:“此事不难,你想去便去吧!”
年氏一族倒了,历经几十年荣耀的年氏一族彻底垮了。
翊坤宫,年世兰拿着火盆烧纸,她一张张烧着,嘴里念念有词:
“哥哥、父亲,你们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