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顺怔了怔,眼神渐暗。
像一盏北风里的马灯,大腿肌肉频繁抽动。
炉火被水浇灭。
茶缸里的滚水变成温水。
他快到了。
看她的眼神野性十足,阴囊抖得厉害,偶尔有几声克制不住的闷哼,带着干燥的火星,不再那么正派,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高洁品格总算露出破绽。
杜蘅心上一颤,脚趾跟着曲起,小穴背着人,偷偷在抽缩。
好像湿了。
撸他的力道更加凶狠。
《石头记》上说女人是水做的,殊不知,有些男人也是水做的。
百炼钢,融成了洪流。
陈顺就是这种男人。
他教她的压枪手法,被她用来压他的“枪”,尤其在他射精的关头。
太多了。
回回都这么多。
透着生猛的生殖侵占。
真要一滴不剩地射进女人肚子里,不知道会有多胀。
满腹狼藉,有一些喷溅到下颌,男人褐色乳头上也挂着一缕粘稠精液,半硬的阴茎还在往外吐精液,冲力减少大半,顺着蘑菇头往下淌,聚集到杜蘅虎口。
陈顺似乎在她耳边落了个吻。
之所以“似乎”,是因为她的脑神经突然缩紧了,五感随之变得混乱。
摔碎的椭圆袖珍相框。
深夜滚动的火车。
大西北。
惊叹号。
生物学上的父亲。
群狼环伺的绿眼。
泰勒展开,拉格朗日,傅立叶,哈密顿力学,高斯通量,薛定谔波动方程……所有像白蛆一样蠕动的数字、公式、声音、影像、人脸,所有存在在她脑中的拉扯对抗!!
在这一刻,终于,收束了。
食人花收起它的花瓣,选择闭拢。
记忆湿软的舌头伸了出来,开始舔舐旧伤口。
满布青苔,阴暗扭曲的记忆殿堂被一缕白色光芒垂照,朱红柜子一个个合上了,节奏如骨牌,次第倾倒。
合上了。
最后那一响之后,回归安宁。
杜蘅站在颓圮的殿堂中央,站在白光之下,闭上眼睛,缓缓舒了口气。
又一次,在陈顺射精的时刻,收获安宁。
————作话
Jo Blankenburg《The Forevers》
进入杜蘅混沌、颓圮、螺旋上升、拉扯对抗的记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