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倒是破天荒的赶在入夜前回了玉清宫,顾瑾原本正倚在榻上听司兰念书,听到通传声后连手里捏着的杏子都忘记吃了,只眨着眼看着那道渐渐走近的身影。
“陛下怎么来了?”
皇帝被她这一副你怎么会在这的表情看得心里一梗,俯身揪了下她的面颊,掐出了一抹红印来,佯怒道:“朕还不能来了?娇娇这是不耐烦见朕了?”
顾瑾就着他的掌心,在上面撒娇似的蹭了蹭,道:“怎么会?只是陛下今日忙完了?”
两人分居了这么长时间,顾瑾又不方便出门,一天里那么点儿短暂相聚的时候,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好好用个膳就不易了,连说几句贴心话都难,怎么可能不想他来?
“总没个忙完的时候,朕也要抽出空来陪陪你。”
皇帝随手拿走了她手中的杏子,丢给旁边的司兰:“少吃些,小心再酸倒了牙。”
这可怪不得皇帝管得太宽,顾瑾最近嗜酸如命,有一回偷偷吃了两碟子酸梅,牙疼了整整半日,哼哼唧唧的哭的好不委屈。自此后,皇帝便下了死令,供给她当零嘴的梅子和杏子每日不能多过半碟,不反胃的时候,甚至还会一减再减。
顾瑾偷偷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的看着司兰端了酸杏从殿中退出去,耷拉着眉眼坐在那里。
她神情有些委屈,看得皇帝微微挑眉,好笑道:“不过是一口吃食,倒像是朕薄待了你一般。”
“当朕不知,你这几日偷吃了多少?”
顾瑾略有些心虚,纵然皇帝下了口谕,但玉清宫的主子终归是她,宫人们只敢劝着,却没法子真正管束她。皇帝忙的神龙不见尾,怀着孕的宠妃又没人敢得罪,大家便都对她偷吃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
这可算是明目张胆的阳奉阴违了。
然而这心虚不过片刻,顾瑾便梗起脖子,挺着肚子,颇有气势道:“不是臣妾想吃,都是这孩儿嘴馋,臣妾为人母的,总不好亏待了孩儿吧?”
扯着腹中胎儿的大旗,任是皇帝也不好追究。
她说的理直气壮,似乎真是在为孩儿考虑一般。
皇帝盘膝坐在她身侧,对她这孩子气的模样颇感无奈,伸手去摸她的肚子,那里尚不算大,小姑娘又实在瘦弱,在衣裙的遮掩之下,分毫看不出有何改变,身姿依旧婀娜,每每只有摸到实处,皇帝才会觉得真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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