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学校拿点东西,免得又浪费钱买。”杨素蓉看了眼这对“深恋互信”的男女,笑呵呵地拉着文月琳走了出去,打算让聂阳单独和林熙敏相处。
“先帮我垫付下费用,出院我还你”房间里没了其他人,林熙敏这才把手抽回,拉上被子闭上了眼。
“”聂阳无言以对,只好轻轻整理着被子,刚才激动的心情一下又冷了不少。
“不好意思,我拿你当挡箭牌了”林熙敏又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不要误会。”
“我怎么会误会呢,我本来就是你男朋友!”聂阳站了起来,笑得很是潇洒“你先睡睡,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哎这个自恋的家伙,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林熙敏望着对方的背影,慢慢露出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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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走廊一头,一群人已经围住了一位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的男生。
“崔严,你怎么能这样!?到底小敏做错了什么,让你下手那么狠!”杨素蓉气得脸都在哆嗦,声调和平时截然不同。
“好了,反正看你们学校怎么处理,还要看伤者家属和伤者本人的态度如何,如果需要我们介入,我们可以马上立案!”民警见那么多的人开始围攻这个可怜的男大学生,无奈地结束询问转身离开。
“崔严同学,等这事过了,学校将对你进行严肃的处理,你自己也要给一个合适的书面解释嗯,对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父母,关于林熙敏的治疗费用,学校按照规定只能承担很小一部分,其他的都得你负担,你和你家人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两位老师见这个男生始终都不开口辩解一个字,也只好走了。
“小蓉,你们有什么事就去处理吧,我想和他谈谈”
聂阳忍住心里的愤怒,淡淡地说着,但面前的男生依然低头不语。
杨素蓉和文月琳见聂阳的脸色很不好看,也不好继续呆在这里看什么风景,紧张地瞧了眼脸色发白的崔严,也悄悄走开了,现场只剩下站着的聂阳、呆坐的崔严,以及远远靠在走廊一侧观察的周凯。
“为什么要这样?”聂阳长呼了口气,疲惫地坐到了崔严的身边,只见崔严全身一抖。
“”崔严抬头之时,脸色已经由白变青了。
“不想回答吗?”聂阳突然又起身,插在裤兜里的手握成了拳头“在我还把你当男人的时候,最好告诉我为什么。”
“杨聂,还是去忙你的事情,这里我来吧。”周凯赶紧走了过来,轻拍了下聂阳的肩膀,对着病房方向使了个眼色。
“我出去打电话,如果医生或护士有什么吩咐,先帮我照应一下”聂阳调整了下呼吸,低头看了眼崔严,就摸出手机朝大门方向走去。
“兄弟啊,这次冲动了吧”等聂阳消失在走廊尽头,周凯这才坐到了崔严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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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门外来回走着,手里的手机都捏出了汗,但聂阳一直很犹豫是否拨打这样的电话。
自己在国外认识一些朋友,也间接接触过一些高级医学专家,自己几年前不小心打篮球时受的伤就是接受的这样高级专家的治疗,想来林熙敏的伤势对他们来说应该没问题的。
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钱,自己回国当了三个月的盛华集团执行总裁,虽然实际业务权利几乎没有,但父亲给自己开的月薪非常高,短短三个月,加上以前在国外学习生活没有用完的,自己的银行卡上的积蓄就有了一百多万。
不过入学的手续花了不少,又给学校捐助了一百万,剩下的钱寥寥无几,这几个月更是花费惊人,如今银行卡上只剩下十万不到,而自己现在所谓的工作薪水,也是可笑的每个月几千块“新人档次”
要让国外的朋友帮自己找到这类专家并紧急赶来为林熙敏治疗,花费将是惊人的,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在面对医生那含蓄的残忍暗示时,自己却不得不硬咬牙选择了一条路。
这条路,就是自己的父亲,只有自己的父亲才有这个本钱去支付那昂贵的聘请费用。
找他吗?他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他拥有的财富可以轻易累死任何点钞员,他的力量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位面呼风唤雨形同法律。他的钱,同样可以让任何正直的人胆寒,包括自己。
要求他吗?在自己还依稀记得的幼小童年时光里,妈妈何止是求他!从最初的劝告到后来的冷眼旁观,再到最后的憎恶与麻木,他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
他现在老了,把你当成了希望,只不过因为你仅仅是他的血肉,是这个国家民族固有的传统家族财富继承的必然结果。但他却依然固执着要把他的价值观伴随着那些肮脏的成就强硬灌输转交给你,希望你继续他的辉煌!
而你,却从一开始就他站在了对立面,只有血缘,没有感情的。
聂阳觉得全身越来越热,但心却越来越冷,手里的手机几乎都快被握紧的拳头捏烂了。
不行,小敏在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的!
心一横,打开了手机盖“喂爸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