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三个权限将他们所有的改动都抵消了。”
“抵消?”
叶戈尔看向他,眼神怀疑:“只有一个人,能够抵消校委会的权限。”
“对啊,正是我们的校长先生。”
路德维希有些想要笑,像是嘲笑这些日子以来的自己和自己的同僚。
“我们瞎着急什么呢?校长那里,恐怕早就挖好坑等我们自己跳进来啦。
叶戈尔,你我恐怕都被校长那几个家伙耍弄了一通。”
他拍了拍叶戈尔的肩膀,从这个老朋友脸上看到了苦笑。叶戈尔叹息了一声,放弃继续再追问下去的冲动。
在调查下去的话,只会激化校委会和校长之间本来就已经针锋相对的矛盾。
只是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理由,让校长在这种小事上和校委会对着干了起来?
“你说,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哪儿知道。”
路德维希低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烟斗里塞着烟丝,想到白天的遭遇,便忍不住有些自嘲:
“我活了这么多年,有时候连一条狗在想什么都不清楚,哪里会明白人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东西呢?”
-
叶清玄已经睡了二十个小时了,睡得死沉,不论怎么叫都叫不醒,俨然天塌不惊,雷打不动。
而且看样子还能继续再睡下去……
在被从赛场上扛回来之后,叶清玄就被丢在沙发上,脸上还残留着白汐随手乱画的涂鸦。
还像是蜡像一样,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夏尔,他能行么?”
白汐戳着叶清玄的脸,像是找到了大玩具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沙发对面,夏尔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刚开始的几个小时还流汗,现在除了心跳之外什么反应都没了。瞳孔对光照刺激无反应。但至少还有呼吸。不过好在没有其他状况,看上去只是睡着了而已。”
“难道他得了什么怪病?”
“好像也不对,入学检查时他身体良好,就是偏瘦一点。”夏尔停顿了一下,摇头感叹:“像个女孩儿一样。哎……好男人应该像是师兄一样,有八块腹肌才对!”
“说得好像你有一样。”
白汐撇了他一眼,“要不要送去医院?”
“其实,要我来说,没什么要紧事儿的话,那就让他睡吧。”夏尔从柜子里摸出一瓶酒来。娴熟地开瓶,嗅着酒香,便畅快地叹了口气:
“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也没其他的办法不是?”
白汐愣了一下,“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说不定他只是想静静呢,唔,也别问我静静是谁。反正,就让他多睡一会呗。
踢了这么长时间足球,起码也要中场休息一下吧?”
夏尔低头。擦着自己的酒杯,眼神就变得感慨起来:“不管有多强,多厉害,人总有想要逃避现实的时候。
圣徒尚且如此,更何况我们这些凡人?”
“来,干杯。”
夏尔将酒杯塞进少年僵硬的手中,和他碰杯,仰头。一饮而尽,视线落在叶清玄的身上。就变得深远又复杂,像是穿过了他的躯壳,看向了什么不知名的地方:
“——祝你逃得掉,少年。”
-
暴雪从天空中洒落下来,落在叶清玄的眼瞳中。
天空中,依旧是一片空洞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