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的那些变幻里,最让我难以割舍的不再是名利,快乐,甚至是一种兴奋的情绪。而是,渐渐明白,作为一个存在,与别人建立起来的一个个联系是有多么重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由那双眼睛,我感受过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呱呱落地时看见的第一双来自父母的眼睛,那份惊愕中带着些许惴惴不安。
也想起,曾经那只成了精的黄鼠狼走之前和我说的最后一番话,他叹到“谁最后不得做走狗,但如果有机会,还是得活出个人样”时,那家伙靠在墙上眼望向远方,似乎有更多不得人言的压抑。
不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选择上的一点落差最终让楚清河命丧当场,原本,怀明玉是不会走的。他们可以一起回神皇派,继续去寻找玉姑娘的身世,虽然这对方知有来说有点太残忍了。
“福生…”我默默念起这家伙的名字来,想到曾背着这货一起在山沟沟子里走夜路时,这小子吵着要吃山楂糖。
那时节哪来的野山楂奥。
一口浊气吐出,视线从一片汪洋般的废墟里穿过,直抵达到极远处看见一颗颗明亮着的光点时,我收回神识,朝着身后喊了句“我们应该到了。”
巴卫巨大的身影从我身旁走过,他来到一处山崖边前,在大片大片的黑白色的戈壁前,指着远方那模糊的地平线道“那里?”
很难想象,在层层沙漠掩埋着的道路尽头,竟然真的有生命存在。
铃铛滴溜溜的晃呀。
巴卫仰着头四下张望,我看着好奇,于是问他怎么了。
“你听到了吗?”巴卫说着。
四周,风沙的声音已经吹了很久,从我来的那天起,就没有断过。
“什么?”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无论是风尘还是人群往来,一颗细小的灰尘撞击向另一面的骚动,这一切并没有与先前有任何的变化。
直到,骆驼的蹄掌重重踩下,壮硕身躯摇晃着,连带着身上捆绑着的铃铛也在阵阵作响。
驼铃的声音和南方挂在家门上的风铃有所不同。
它造型粗犷,内里的撞芯也是拿拇指大的铁蛋做的,敲起来有种沉闷的回响,伴随着一步一趋,身后的队伍便在风沙里,摇晃着向前走着。
其实我也只是从旁人的叙述中才知晓广漠的沙地理还有这么个玩意。
第一次见还是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呀,就着我这个土货笑了有半晌,最终,在赶到赫穆西之前,将那两只驮了我们有一路的家伙给安置在了那里。
以巴卫存在的时代来算,他没见过骆驼是情有可原的,但那时便是连铃铛也不曾有吗?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就像是一首歌,一段舞。”巴卫闭着眼,他脸上的那些皱纹在这时也变得像流水般,松动且柔和。
“这叫驼铃,是系在领头那只骆驼的身上,用来引路。大多时候,风沙太大,骆驼们很容易走散,于是人们便用绳子将它们串联起来,在领头的那只身上挂上这样的铃铛,那样,身后所有骆驼便可埋低脑袋,仅凭声音前行。”我向巴卫解释着它们的来历。
世界之所以美妙,也正是因为它们每一处的奇特与神秘。
巴卫听完我的诉说,他的表情不复之前的柔和,嗓音也渐渐暗哑,他说“我不知道过去了有多久,但人族的秉性如此,他们仍不能学会去尊重其他部族。”
对此,我只是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什么。
在离着那座城市越近,越是有种异样的熟悉与剥离。
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从仅开放的两座门里进出,看着那些顶着人类皮囊,但骨子里魔性甚重,有些已经看不出人类模样的奇怪生物在此横行。
在他们尚未察觉到我的存在前,一切都与正常的人类社会并无二致。
我分出去的神念穿过一颗颗缠绕在厚实泥土上的藤蔓,在一粒粒微小细致的黑白尘土中行走,看着那些炙热的红色珠宝们彼此吸引着,又渐渐疏远。
在巴卫的视角里,那些与人很像,但有些明显出现了异常化的人们就像与周围所有看起来正常的子民一样,在这里生活着。
也许,这个从不知多久远的上古世纪苏醒来的家伙并不会引以为奇,但这一切却让我感觉很怪。
“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他们?”我冷不丁的开口,在这时,也看见了一道特殊的金光。
在察觉到我的神识之后,发出来的一声,警告。
此时正是中午的时候,日头毒辣的狠。
巴卫看见我的身子不同常理的晃了一晃,他立刻开始了戒备。
围绕在我们四周的尘土飞起,巴卫的身躯一寸寸膨胀,他宽大的背后,从肋骨上伸长出来的一个个肉球开始有了手臂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