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过来的那些人里,有个敞怀的大汉,一嘴的污言秽语,道“哪里来的骚表子,莫不是这瘦鸡儿汉子的姘头?”
他话刚说一半,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天旋地转间便隐约听到四面八方有人喊着“焯,练家子!”
局势一片混乱。
要说最懵逼的还得是那被人救下来的瘦小个,他身上背着的酒鬼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倒在地上,而一路跑个没歇的他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在人群里肆意腾挪的仙子般人物。
那一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迸发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他看的痴迷也逐渐有些慌张,即窘迫于自己的身份样貌,又不愿就此逃离,他甚至在想,也许她会再来找他。
随着几个带头狠人倒地服软,一众气愤上头的居民也开始理智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那个小偷!”
“偷?”顾湘君眉头挑了一挑,她转身回望向身后那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个子,随即出口问道“他偷了什么?”
跟在人群后面的店伙计立马回道“一钱一十五文!”
这时,才姗姗来迟的张保真把马拴在一旁的柱子上,踱步而来道“没人受伤吧?”
顾湘君扫了眼地上那几个昏昏沉沉的汉子,伸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袋子,她摸了摸,掏出一腚银子递给那出声的店伙计手上,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剩下的就当其他人的医药费,另外,当街行凶属于私刑,而滥用私刑是会被定罪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动真刀真枪,斧头也不行。”
说着,她便不管那些人,径自走到那瘦小男人身边,用一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骂道“男儿贵在自立,若沦庸鄙,岂能称人?”
低头看着那似乎还没回过味来的瘦小个子,原本也没指望一两句话便能改变一个人的认知,顾湘君移开视线,打算继续去找那命定之人,然而,身后的小子却摇晃着起身,他似乎鼓足了勇气,但依然有些结巴道。
“钱我一定会还给你,请…请问,你叫什么?”
回了下头的她摆了摆手道“顾湘君”
没去在意那眼眶热忱的男人,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这问那的小仙女只认为这是平淡无奇的一场小插曲。
等候在旁的张保真也并没有打算理会这些凡人们的琐事,于他而言,只要王国的根基还在,那么这些不痛不痒的小事也只是常态,毕竟谁身上还能没几个虱子。
“走吧”张保真淡然如常,而顾湘君则四下打量着,缓慢开口道“我打算在这里待一会儿,我有种预感,那只猴子就藏在这里。”
虽说对这位脑回路和其他人不怎么一样的仙女没什么恶感,但张保真还是在心里默默给那个杜撰出来的故事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找盖世妖王的转世?笑话,那位妖王本体还在南国里面好好躺着,哪来的转世跑外面溜达。
虽说他是这么想,但掌教师兄的吩咐却也不能怠慢。
回头看了眼天色,他心里默默想着,大比的时日也是这两天了吧。
…
原先那支百人骑队在将二人送达后,调转马头直往河东道中心区域前行。
路上,又一骑快马加鞭赶到。
领队将军接过信纸摊开看了看,眉头先是皱起继而又松开,他表情思索道“东边…看来还真被那张姓天师给说中了。”
“传令下去,原地修整一刻钟,一刻钟后,全速东行!”
这是一支抽调自北边的军队,他原先的队伍都是跟着征西部队和北边的蛮子以及那支令无数人恐惧的武皇部族硬碰硬死磕过的。在面对一些让人头疼且棘手的事情时,这支部队可以说是行家了。
而这次,他们接到的任务其内容便是与一只或在真人境以上的邪物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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