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内一流高手,世间很少能有让他以命相博的人,而就算是武痴,但他多半和交手之人也止于切磋。或许,在看到那贯穿天际的那一剑前,他还幻想过自己和那个看起来脾气外貌都很不错的君子剑有能斗的旗鼓相当的时候。
可现在,他只想逃回去,逃去京城,最好一辈子都不出来,安安稳稳的领着一份还算不错的薪资,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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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河东道也算是只手遮天的三位,如今被总部到来黑架空了实权,江千鹤看着身旁已经神不由衷的同僚,只不着痕迹的讥笑两声。
和这两个没人在乎的蠢货不同,他从始至终都是知道这些计划的,或者说,组织上有必要对他通告一些。
起初,他也很惊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布置,而随着一些疑惑被解开,江千鹤才发现自己还是站的太低,以至于当时代交错时滚滚黄沙漫天飞舞中的一缕烟灰就让人误以为沙暴将至。
呵呵。
江千鹤站在原地,他眯起眼,眸子里倒映着夜空下的怪奇陆离,嘴里喃喃自语道“是时候了吧”。
…
风雪落叶孤冬里,唯见霜鬓。
大雾渐起,浓霜封住去路,前不见去路,后没有人家。抱着孩子的尔丹青走了几步突的停下脚步。
而一恍神的功夫,一条灯火通明的小路出现在了他面前,这不明摆着有问题吗!
果然,这帮家伙还是冲着他来的。
尔丹青看了看身后的天上,又埋低了脑袋看了眼怀里已经熟睡过去的孩子。他那张年轻的脸庞上露出些许自嘲的笑意,随后,这位实际年龄已无法简单估计的老人将孩子背到了身后,他弯下腰背,身前缓缓浮现出一张古琴的虚影。
望着那琴,老人的目光显然带着几分失神。
“老朋友,咱们又见面了。”
前方道路明晃晃中,一队人马走来,为首的是一名模样相当漂亮的姑娘。那姑娘凝眉看着风雪中盘膝而坐的老人,随即露出恍然的表情。
就在前不久,她们曾见过一面。果然,在接纳了一份来自偏财的遗馈后,命理上她就和偏财这一系产生了联系。但,让她好奇的是,那个对她而言有一种莫名恐惧的男人不在。
代号为叁的那个姑娘对着身旁的小弟知会了声“盯着周围”。旁边的小弟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随即带着几个弟兄散开。
留下的虽然不过五人,但她们小队本来就是精英队伍,况且对方没给她留下有足够威慑的印象。
看着那个沉凝着一口气的男人,叁号直言了当说“我们要找的是偏财后人,不管你是不是,现在得跟我们走一趟。”
那场不期而遇的风雪到底还是将两波本不该是同路的人聚在了一起。
尔丹青没去理睬那女人的话,自顾自的将手抚在琴弦上,他深吸了口气,脑海中闪过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那个叫张三的年轻人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到底是倒霉催的,你竟然挑中了我。”
其实,尔丹青自己也想说,是啊,倒霉催的我遇上了倒霉蛋的你,真特么够倒霉的。
叁号微微眯眼,继而她身子率先动了起来,手中挥舞出去一柄短刀,随即便听到一声“拿下他!”
周围风雪随之被数道人影给卷动。
罗网密布,岂有鸟雀能逃?
尔丹青抚琴的动作也随之一怔,苍浪般,空鸣音响彻四野。风暴被音浪裹挟向着四周冲杀而去,那声音中,一个个被雪花勾勒出的模糊身影,正如漫天厉鬼哭嚎。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那个名为尔丹青的男人双目禁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又重新坐回了那座高台,权贵纷沓,只为亲耳听一听这享誉琴林的人物,信手一曲。
有个木讷的学生一直追随他直到战争开始,他记不太清这个学生的名字,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记得又有什么用。
那个后生总是在用情方面差一点,弹琴弹情,没有情字怎么能舞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