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天空中暴雨将至,又恰逢夏末,正是山中走蛟出行的好日子。
只要伪装得当,大鲤可以借助这种巧合把我们引渡到他处,届时对方的一切布置也都落了空,没有了主要目标,难为一群凡人也没那个必要。
只是,我还是想不明白,那土地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没事喜欢摆我一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思考了很久,从逻辑上出发,我作为神皇派的人,哪怕是借皮伪装那土地也断然认不出我来。
而要是他作为地府的线人,倒是还有点说法,毕竟我状态特殊,很大程度上不是躲藏就是套皮出来蹦哒,这要是碰上了,往这边试一试倒也不会真的有什么损失。
还有一种可能,即,那位巫神感应到了我。
不过,这个应该不至于,固然灵虫和他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奇妙联系,但出手的是我,哪那么容易被他寻到根脚。
总之,猜这些事情着实废脑子,但又不能不想,否则到时候真被几个十几个神仙围着,那恐怕不是啥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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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平日里乐于助人,某种程度上还是相当不错的好人,但如今被诸神追杀,逃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要担惊受怕,我就感觉到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有些了错误,否则怎么我这样完美无瑕的人要遭受这种委屈。
天啊!睁开眼好好瞧一瞧吧!
正当我暗自神伤之际,一道闪电划破云霄,直直的落在了大地上,那闪电击碎黑暗,照耀得时间一片雪白。
而在我思绪也随之暂缓时,山谷外,有野猪的嘶吼声混合着闪电,由内而外的响彻整座山谷。
镖头的眼眸盯着山道外,在一片幽深寂静的黑暗里,似乎有一群怪物藏在深处。
在明确听到那声嘶吼时,所有人都望了过去,他们中不乏有第一次出活的年轻人,有的面露惊惧,有的是担忧,还有的则是漠然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队伍里,那个喜欢给后生们讲故事的老头四下看着,他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准备护栏,保护好马匹,其余人把火把点上,清点人数现在开始所有人不要脱离营地。”
而就在商队里的人开始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时,森林里,站在泥泞中的巴卫凝视着对面黑暗中的怪物。
雾气布满森林的每一片角落,一只体型巨大宛如巨熊般大小的野猪,瞪起两只圆滚滚的眼睛,那两盏灯笼大小的眼睛上散布着幽暗的光。
那只巨兽沿路撞断了不知多少巨木,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而在它身后,同样大小的野猪还有不下十个。
这是一群成了精的妖怪。
巴卫身后,大鲤撇了下眼睛,只略微扫视了下,面露不屑的继续起它的唤雨仪式。
守在那片承载着蛟龙之躯的树木前,来自古老年代里的勇士将手伸出,于他苍劲的掌心平白多出一束白色的光。那是修复过后的长枪,曾经,在执掌王宫守卫之前,这柄银白色的武器,以猎杀过从神而得名,它被赠送给部落里最勇猛的勇士,倒在它面前的强大生灵不计其数。
雨开始一点一滴的落了下来,吝啬的就像财主家的口袋,那些雨水落在巴卫光秃秃的脑门上,如同打在一块厚实的地砖,那面黝黑向上的孔隙里,一双深邃近乎湖面的眼睛凝视着前方。
野猪的体型太大太大,它每向前一步,地面都无法承受的向下凹陷出一个小洞。明明是在上百丈开外,但那雷鸣般的哼哼却仿佛出现在耳畔,同时,顺着风飘来的还有一股恶臭。
巴卫的手握紧那柄长枪,他身子前压,整个人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又一颗树木被撞毁,那些活了有几十上百年的巨木,在漫长岁月里忍受住了天灾,抗过了虫害,如今有的已经年老根部烂掉即将腐坏,有的却依旧年轻,好像岁月不停转,它们还可以继续活个几十上百年,就像刚刚冒出泥土时的幼苗,可以一直生猛下去。
大地随着那头怪物的奔跑而开始显露出它的峥嵘,整片地面都在咚咚咚的乱颤,树枝摇晃,所有的树木都在灰暗中下起了雨。
叶片沾染上雾气,落下的不再是枝叶而是承载着自然的某种恐惧。
或许,在某些还残存的部落里,那些拿着长矛的勇士在面对高自己几倍甚至几十倍的猎物时,内心依然恐惧,但总有一种力量支撑着给了他敢于抵抗这种不平等的差异上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