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河看了她一眼,解释道“墨翠,我母亲在我八岁的时候给我的。”而后看着火光中,怀明玉那双明亮的眼眸,没由来的,楚清河用一只手将那绳结解开,而后递给了怀明玉。
望着手中的透亮玉石,握在手心里有种奇异的温润玉泽,她借着火光,透着玉石望着对面的楚清河。
“还你!”一眼过后,怀明玉便将玉串递还过去。
楚清河手指上的那截黄符很快便燃到了尽头,嗤的一声,他又点燃了一张。
火星肆意,头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两个人坐在屋顶,久久无言。
“你为什么要当道士?”怀明玉问道,她觉得,道士好像就是那种出世的仙人,已经放下了凡尘往事一样。
“因为家世”楚清河不轻不重的说着,而后在怀明玉疑惑的眼里,他补充道“因为我是庶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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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怀明玉有些不解,虽然她听过类似的话语,可到底还是不甚了解的。
“我的母亲是妾室,老家也不甚富贵,我一个庶出的身份得不到赏识一辈子也就是个看家跑腿的命,可机缘之下,我年幼时被选中去了神皇派,也是那一年,母亲把她随身的这个手串送给了我。”
“才八岁啊。”怀明玉说着,语气很是唏嘘。
“你呢?”楚清河问道。
怀明玉双手往后那么一撑,仰着脑袋,她望着天空,看见雨水顺着天际一滴一滴拉成一条长线,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眼里。
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幽深寂静的山谷,回到了过去。
“我从小就和父亲住在一起,我没有母亲。父亲总是板着一张脸,他不喜欢笑,时常会与别人发生争执。他身材不高,但发起火来可凶了,周围村落里没人不怕他的。”
怀明玉两脚摇摇晃晃,身子往后靠去,落在冰凉的屋脊上,她抹了抹眼角的水渍,笑了笑道“我本来以为他在我十七岁那年就不要我了,我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我。”
楚清河望着那身子微微颤抖的女子,在渐渐被雨淹没的黑夜里,一束小火苗重新点起,那灰白的火苗瓢向天际,飞进无尽的夜里,飞进某些人的梦中。
躺在床上的我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福生安静的窝在一角,这家伙跟了我这么久了,确实没睡过什么像样的床。所以,刚躺上去,整个人异常兴奋,可现在身子蜷缩,躲在一角,沉沉睡去。
我还是在想,要不要带着福生继续去神皇派这件事。
福生不傻,他只是丢失了记忆,随着与我们相处,慢慢的他也比刚开始更能适应生活。比起恢复记忆,重新背负起宗门使命,就这样无忧无虑的重新开始不也挺好嘛。
天下大乱,天下何曾安稳过?
我记起那个女人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她似乎从来就不担心这个,也对,那家伙不知道活了多久,也许历史兴衰她早就看腻了。
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家伙。
窗外,风吹着门户作那吱呀摇晃。很快便是雨季了,整片整片的云雨以旬为数,长时间的集结在整座江南道的上空。若是有那运气好的,便能瞧见云朵之上,有那蛟龙蜿蜒,霎是壮丽。
映象里,好像大鲤原先就是江南东道海河里的一尾大蛟,算起来,这次倒像是回家。
我怀中的大鲤心生所敢,它悠悠然的钻了出来,手指长短的红白似小蛇般,缠绕在我手上。
我抬起手,看着周身散发有羸弱光芒的灵物,轻声问道“你要回家了吗?”
眼前的红白小蛟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但随即便摇了摇头,身子收紧捆在我的手上,脑袋在我的指肚上蹭啊蹭。
它大概也没什么家的概念,从当初机缘之下侥幸开了灵智,到后面踏上修炼一途。随着体型的增长,他早已离开了故乡,经年之后更不甚记得。其实修仙问道也大抵如此。
我手指摩挲着大鲤,想到远在河州的老家,当年我还是巴掌大的少年郎时,便有种看破世俗红尘的通透。
在大夏天的太阳里,带着只烧鸡和一壶烧酒,靠在背阴的院墙下,和一只黄鼠狼谈人生谈理想。
谁能想到,十几年后,我在江南,成了一名道士,而且还要参与一场和地府的阴谋中。真是,现实比想象要扯淡。
心猿意马间,身旁的福生翻了个身,我刚看向他,就见他双手双脚直接伸过来,给我整个人抱住,嘴里还呢喃着些什么。
我有些懵圈,心说两个大男的这样不合适,可当我挣脱的时候,福生抱得更紧了,这下,我被彻底锁住动弹不得。
又不忍心吵醒福生的我,只能勉强凑合着保持这个姿势睡一晚吧,但愿他晚上别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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