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次躲闪的间隙,笑道“怎么,不舍得下死手?这些不都是外人吗?还是说,在你眼里,我的命还不值得这些外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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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拳势如山洪,倾泄间草木被摧毁,山石也都尽碎。
正官一系的法门其实并不擅长搏杀。在太上十字中,给予正官的密法是镇。即是镇摄他人,也是克制自己。而与正官对应的偏官则恰好相反。
对此,了如指掌的女子更是不会给予老人贴近自己的机会。
她知道,在境界仍有差距的情况下,自己只要被他捉中一次就再无机会可言。
面对连连躲闪的女子,老人终究是没忍住,他咆哮道“既已现身,又何故一直不肯一战!”
女子又一次绕过老人轰下的铁拳,她身子犹如一条毒蛇,在与全力扑出的猛兽面前,时刻紧绷着神经,只等对方露出破绽来。
随着他们的深入,神皇派已经有人不少盯上了这边,这几轮下来,只是一些个长字辈的在外面,等到正字辈的腾出来几个人恐怕局势就有些不太乐观。
而老人从始至终却没有打算利用这一点,当然,这也是他身为玄门大家长的傲气。
僵局并未如人们想的那般会拖累很久,伴随着第三个人的登场,局势陡然发生了变化。
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子从一旁穿出,他身后两条幽影似链条似长杖似孤鬼似野犬,那碧幽幽的东西身段极其坚韧,裹挟着劲风袭来,威势骇人。
老人身前突然浮现一道龟甲,那是一整张通体青绿的甲壳,总体呈现九块,上三中三下三的九宫格式样。
“伤合,惊合!”
位于老人中间左右两侧的龟甲应声往老人身侧贴去,随着他这一声落下,那两道凶悍至极的长鞭啪的击在空中,迸发出电光石火,然而也仅此而已了。
暂且得空的女子,也来不及多言,她双眸化作斑白,口中念念有词。
而那赶来的男子则顺势站在了老人面前。
巍峨的老者身前玄甲又分开两块,而后天空中似乎隐约出现一座高塔。
“天景落地休!”
玄门密法中有那划方寸天地为指尖阵盘的神通,如神仙施法,移山填海不在话下。
面对头顶压下的玲珑塔,那黑衣男子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很清楚,如果真被压住,自己可能在一瞬间便没有还手之力。
而那老人甚至只是轻蔑的一瞥,似乎觉得因为要腾手收拾这样一个小角色而浪费了一次出手机会,有些可惜。
这便是玄门正官之威吗?
塔身极速下坠之际,周遭突然一凝,随即黑雾攀附其上,浓郁的灰黑色气息一瞬间似被点燃的沼气。嘭的一声,整座塔都被炸飞出去。
这突如起来的一幕,除了让老人身形一滞之外,连带着胸前的玄甲上,也出现了一些裂纹。
“傅君尧…你!”面对男人突然的自爆,女子也是一愣,甚至就在她刚结束仪式正打算出手去救他时,对方已然选择了这种决然的态度。
随着那一声火焰的咆哮,老人不得已收了神通,而也只有这个空挡,在老人与女子之间真正空留出来一个绝佳的时机。
时至今日,她已然停留在这个境界许多年,未曾有过半点长进。
诗诀的最后一句“官鬼或被论言凶,而令喜忌为已恕。”她一直无法参透。
从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开始,就是为了成为真正的偏官而努力,从能吃上一口热饭,到不再受旁人欺辱,到带领其他人走出玄门的阴影。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一个成员的背叛而导致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最终迎来了灭亡。
从出身起便背负着不详的可怜虫们,在那个躲避追踪的夜晚,戴着白布的人第一次出现,也是为他们带来最后一项选择。
“在这个世界上,善于恶并不对等,甚至也不绝对。你们是他们世人眼中的恶,并非是因为你们可恶。他们害怕你们的强大,害怕无法掌控你们这些拥有能颠覆秩序力量的人,所以,你们被定义为了恶。”
月光下,那位隐藏在黑色中的信使,将两只手摊开,他的左手上是一把锋利的短剑,而右手上则是一张折叠好的白纸。
“我并不鼓励你们选择生,那意味着要遭受着比死还要可怕的磨难。现在做出你们最后的选择吧。”
或许是她受够了这种生活,她最终成了唯一一个活下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偏官所有秘密的人。
她将手中的剑对准自己,而隔着几十步外,老人似乎也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但那场爆炸导致的影响让他仍无法正常运转自身。只能吃力的用手往身前那么一放,而他手中的镇字诀光芒还未绽开,噗的一口鲜血从喉咙里喷出。
也几乎是同时间,女子将那剑插在自己的喉咙上,鲜血溅了四周到处都是。
那场诅咒仪式中,女子将自己与对方进行捆绑,也就是说,这一刻开始,他们将共同使用同样的身体。
这种诅咒仪式脱胎于厌胜术,而施罚者通常是带有对方身体物件的傀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