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大会时不仅把两人口中说的人叫了过来,还请来了二爷爷二奶奶坐镇。
姜怀序又把说过的话重复一遍,观察众人如何反应。
二爷爷沉吟半晌,开口道:“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这工钱咋发,一人给多少钱咋算?”
姜二郎说:“工钱不必发太多,眼下还没有赚银子的法子,账目上的银子总有穷尽的时候。”
姜怀序点头,“有手艺的不能亏待,壮劳力也不能让人白出力气,这两种人的工钱定好之后,别的人依次递减即可,大伯还有爹,这事得你们操心。”
“行,等下二郎帮忙算账,定下个数就是。”姜正茂冲姜二郎扬了扬下巴,姜二郎点头答应。
“那、”郑王氏听了个囫囵大概,总结出三个字——发工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女人呢?我们干的活虽不是力气活,杂七杂八也多的很呢!”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了,既然吃大锅饭,就少不了做饭的人,这也是我说的有手艺的,不说做出的饭食色香味俱全,总得让人吃了能说出个好来,不然就是糟蹋粮食。
其次,饭食要控制量,总不能谁都敞开了肚皮胡吃海塞,到时候谁吃的多谁吃的少大家伙儿都清楚,最后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大人孩子分别定个量,自家开小灶就随便。”
在场的几个女人都较拘谨,毕竟从前商量事儿都不带上她们,现在冷不丁参与,都在认真听,非必要不出声。
郑王氏却是个心大的,有啥说啥,“序丫头,你大嫂啊!你大嫂做饭好吃,还学会了炒菜,你伯娘我、你娘、你大伯娘、你二奶奶做饭都不错,哪个都能做!”
在场会做饭的都被提了一遍,倒是一个不落下。
姜怀序对郑伯娘积极参与的态度给予肯定的回应:“大伯娘放心,做大锅饭一两个人肯定不成,选谁让二爷爷和大伯他们决定就是,我还没想那么仔细。”
她竖起一根手指,“最后一件事,咱们该置办东西还是要去置办,有车有马快得很。再等等天越发冷,可就要受罪了。”
姜伯良道:“这倒是真的,我白日里还在说置办东西的事。”
“那明天阿良你带人去县城买些油、盐,还有菜啥的,剩下的你看着置办,直接从账面上支银子。”姜正茂安排道。
姜伯良点头,“还有件事,那些马车怎么整?咱们种地的,马车可不如牛车实用。”
“爹,现在正是打仗的时候,马的价格必然飞涨,把马卖了之后买牛,稳赚不赔。”姜二郎语气很是笃定。
姜淼也说:“这么多马太显眼,只要不严查马的来历,倒是可以从中赚一笔。”
姜伯良沉吟着道:“明天我去县城打听打听就是。”
“爹,我也要去县城。”姜怀序举手道,“我要去县城买些药材。”
“忘不了你。”姜伯良对小闺女最是无可奈何。
开完会,姜怀序找到郑丽娘想帮她号号脉,才发现家里大的小的孩子们都洗的干干净净,她又看了看脏兮兮的自己,立即跑到烧火的郑丽娘身边闹着要洗澡。
郑丽娘被她晃得差点站不住,“你这丫头,方才找你见不到人影,现在闹我来了,锅里的热水给你烧的,快,进屋去洗。”
“大嫂,你叫上大哥,等我洗完澡给你俩号号脉,看看需不需要换药,明天去镇上我帮你们把药买回来。”
郑丽娘没想到幺妹这么快就提起这事儿,知道幺妹是把他们两口子放心上了,心里有些感动。
她神情微微动容,“亏你一直惦记着这事,你快进屋洗,等下我就叫你大哥来。”
“大嫂不也一直惦记着我吗?我可记着呢。我去洗澡啦。”
院子西边有个房子屋顶破了个大洞,还没彻底修补好,便成了家里人暂时的洗澡地。
添好热水,姜怀序把需要用到的洗浴用品都拿了出来,用搓澡巾差点把自己搓下一层皮。搓完之后,在微弱的火光下,她发现自己竟白了两个色号。
颇感无语地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倒掉脏水后,姜怀序找到姜大郎和郑丽娘把过脉,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才回去睡觉。
翌日起了个大早,姜怀序带着姜三郎和福团来到马车边。
“幺妹,你说那些沉香能卖多少银子?”
用冷水洗过脸的姜怀序此时很是清醒,“我不知道县城啥价,不过肯定能卖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