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眼睫颤了颤,还是抬起眼眸看向他。
“疼吗?”司爵看着她几乎被打得充血的脸颊,心疼不已。
他牙咬得很紧,瞳眸几点猩红。
他这样子,让青禾有种,若不是打她之人是他亲娘,他或许会打转回去一般!
吸了口气,青禾微微摇头。
“怎么会不疼?肿了!”司爵掌心轻抚上她的脸颊,却又未真正落在她脸上,似担心弄疼了她。
青禾心尖儿狠狠悸颤,说出的话却是冷静而无谓,“爵哥哥,我真的没事,我有事出去一趟,爵哥哥和慕老留在这里照顾伯母,以防伯母再次病发。”
出去?
司爵黑眸缓然沉淀,薄唇抿得很紧,视线且沉且钝,“小猫儿要出去,去哪儿?”
青禾目光几许犹豫,抿了抿唇道,“爵哥哥,你别管了。”
说完,她抽回手,越过他往外走。
先前因为担心慕知非,快赶过来倒不觉得哪里不适,现在她但凡小垮一步,身子便疼。
她走到门口之时,稍停了停,扭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背对着她,笔直的站着,气息几分沉冷。
青禾微叹了口气,便再次往外走了出去。
耳边她的脚步声远去。
司爵方缓缓调转了头看向外。
眸色如染了黑夜的诡色。
……
自慕知非再次发病以后,司爵和青禾之间的关系似乎也“病”了。
青禾每日除了陪慕知非,便是在厨房给慕知非熬些安神的药。
除了晚膳可以见到司爵以外,其他时候,要不就是青禾故意躲着他,要不就是司爵负气不理她。
总之,连着好几日,两人的交集甚少。
这晚,青禾照顾慕知非喝下药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坐在铜镜前。
青禾怔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双眼红润,眼帘下几分青黑,内心陌生感顿生。
双手摸着自己的脸。
两截小臂却从宽袖中露了出来,那上面,仍余存了些痕迹未好的“伤处”。
双眸微闪,一只手轻轻抚上另一手。
她是大夫,这些痕迹,她断可用药祛除,可她并没有那么做。
这样的痕迹留着似乎也是不光彩的。
可她却觉得内心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