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让她忧,让她喜,让她哭,让她笑!
“我不是病人,我不是!”慕知非眼瞳通红,眼底深处却是慌乱而恐怕,她浑身开始轻微的抽搐,接着,她竟举起双手,一下一下刨抓着她的脸。
“知非,知非,冷静,冷静,有爹爹在,知非,有爹爹在!”老者慌忙握住她的手,原先挺朗的身姿,竟似一下子佝偻了许多,浑厚的嗓音亦是布满沧桑和心疼。
“爹爹,爹爹,我好痛,我好痛,让我死,让我死!”慕知非脸色煞白,祈求的握住他的双手,眼眸灰败,看不到一丝生的渴望,只有满满的痛苦。
老者听到她这话,顿时泪流满面,抱着她说不出话来。
司爵听着身后的动静,暗沉的眸子紧紧眯了眯,他抱着青禾的双手,不受控的,用力,一收再收。
俊逸的面庞,氤氲着隐忍和愤怒,以及恨意!
青禾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的变化。
双眼闪了闪,扭动身子退出他的怀。
司爵握住她的手,紧紧盯着她。
青禾抬头朝他笑了笑,“我去看看她。”
司爵绷抿了下唇瓣,沉沉盯了她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青禾看着被老者紧紧抱在怀里,情绪依旧失控的慕知非,微提了口气,才朝她走了过去。
悲悯的看着眼眶湿润的老者,柔声道,“老伯,您的女儿现在情绪很激动,我想,她需要休息。”
老者微微摇头,“知非一旦犯病,情绪便会无常,常常做出惊人之举,且她犯病之后,一时片刻之内,她的情绪很难控制住,更别提休息。”
他叹了口气,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而后看着司爵道,“爵儿,你去把绳子拿来。”
司爵拳心猛地拽紧。
青禾扭头看见,长睫微掩,道,“不用了,我有办法。”
说着,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只青色的瓷瓶,打开,一股淡淡的幽香便从里散了出来。
她走上前,将瓶口往慕知非鼻间探去。
一靠近她,她便恶狠狠的瞪视着她,眼底的仇恨好似她与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青禾手微抖,但也仅仅只是一抖。
行医多年,她也算见过许多病症,而她的症状,她若没猜错的话,应是失心疯一类。
平日里与常人无异,一旦受刺激,便会性情大变,严重一些的,便会如她一般,使用暴力,以伤害他人或伤害自己使自己达到暂时的解脱。
而一般得失心疯之人,大多是受了剧烈的刺激,心里有阴影,或者,执念太深,却又无法实现,久而久之,也能使人性格巨变。
青禾微拧了眉,看着渐渐平复,而后闭上双眼睡过去的她,心里不是没有疑惑。
她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摸样,十八九岁,又会经历些什么呢?
微微叹息,青禾正欲收回瓷瓶,视线,却被她脸上的异样吸引了过去。
眼眸狠狠缩了缩。
她的脸上,因为她之前抓伤了些,留下了了些红色的痕迹。
可奇怪的是,她脸上的皮肤有些竟从红痕周边掉出了些皮屑,搭在了脸上。
而这些皮屑,对于她而言,并不陌生。
她家母后是制作人皮的高手,而她自小也对人皮有些研究,她几乎可以断定,她脸上的皮屑,定是制作人皮的面泥。
这种面泥很常见,不比百粒土制成的面皮覆在脸上不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