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沅失声哑然,看着周怀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而是合泽惠子先一步回过神,将陈沅挡在身后,直视着周怀礼难看的脸色,“大清早的,周司令擅闯一个女人的房间,不合适吧。”
她斜倚在门前,禁止周怀礼入内。
周怀礼的视线一直在陈沅的身上,那阴沉的脸上露出压着怒意的笑,“这下我是该叫你陈沅,还是陆沅呢?”
陈沅眸色淡淡,丝毫没有被拆穿的紧张和心慌,“随便吧。”
合泽惠子看着自家姐姐,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承认,其实他大可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陆家余孽。
陈沅抓着合泽惠子的手,说:“我跟他有些话要说,我先跟他离开一下吧。”
“可是……”
陈沅打断她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合泽惠子没办法,只能放陈沅离开。
陈沅跟着周怀礼去了他的房间,她在他身后关上门,刚转过身便挨上了狠厉的一耳光。
她摔在了地上,半边脸都在发麻。
“你现在是连装都不装了,是吗?”周怀礼看着地上的陈沅,心情几经纠结复杂。
一方面,他现在是真的恨不得弄死陈沅,现在就杀了她为死去的父亲、吴叔、还有聂伯报仇。
另一方面,他舍不得她死。
这是他二十六年生涯中,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心动。
为了她不惜和自己的兄长翻脸,甚至几次重伤于他。
现在想想,他就跟个傻子一样。
陈沅从地上爬了起来,她越过周怀礼坐在了沙发上,“是,装了这么久,挺累的。”
那一掌,周怀礼用了力气,她都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周怀礼攥紧拳头,将人提了起来。
陈沅身子轻,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抱起来。
“陈沅,我现在真想杀了你!”他的手覆上了那纤细的脖颈,慢慢地收紧。
只要他稍微一用力,就可以拧断陈沅的脖子,这样他就可以给死去的亲人报仇了!
陈沅垂着眼睛,“从我决心报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拿开周怀礼的手,“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她这番有恃无恐的话成功地激怒了周怀礼,“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杀你!”
“白茶……”
“你有什么脸面提白茶!白茶对你那么好,你下毒杀害她父亲,你也配提她!”周怀礼松手甩开陈沅。
陈沅后脑重重磕在了扶手上,她的眉头微微蹙起,“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人。”
周怀礼忽然想起,大帅死的那天晚上,陈沅一改往日的态度,说不定那天就一句开始怎么杀了他吧。
“你对不起白茶,更对不起老子!”他抓着陈沅的肩膀,朝她吼道。
他打开陈沅受伤的手,“这是你用簪子刺伤大帅时受的伤,你却骗我说是被树枝划伤的……”
他的脑袋缓缓搭在陈沅的肩膀上,“既然是骗我,那为什么不一直骗下去!”
“我累了。”陈沅别过脸,推开了周怀礼,“你知道吗,每次跟你上床,都挺恶心的,最恶心的是,我曾经还怀过你的孩子。”
周怀礼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