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和张伯张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深深沉默着,我们都没有吃饭,甚至早饭也没吃,我颓废的点燃一支烟,张伯也是,我们都一筹莫展,张婶则是大把大把的掉着泪。我明白,他们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也不想看到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一个大活人没了。
张婶忽然双手掩面,哭了。
我心里像刀扎一样,只能轻声安慰道:“婶,没事的,没事的。”
“小梁,你说,都到了这一步了,我儿子不会死掉,对吗?对吗?……”
“不会,婶,他是救人变成这样的,上天不会这么对他的!”
张婶摇摇头,流着泪对我说道:“可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听说,有位官员一生清贫,从未贪污,真的一次也没有,家里没有一件牌子家具,房子是上个世纪的老屋子,儿子也买不起商品房,可最终他却患上了绝症,被病魔苦苦折磨,面对高昂的治疗费用,他们借遍了所有人,最终无能为力,临死前,他拍着桌子大呼:“我一生没有贪污公款,没有吃拿卡要,勤政爱民,待民如子,上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眼泪忽然模糊了我的双眼,我连忙擦了擦,陷入沉默,张婶眼神呆滞的看向窗外,最终无力的垂下头。
过了几分钟,突然震动的手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出来看了看,微微一愣,这个电话居然是王乐乐给我打来的。
我眉头皱起,她联系我做什么?
想了片刻,我接通了。
王乐乐在电话里向我问道:“家梁,我听说张先在驻马店住院了,对吗?”
“是,你有事吗?”
“在哪个医院?”
我更困惑了,问道:“你要来?你会来看他吗?”
“会,你告诉我他在哪个医院,我已经到车站了,我该打车去哪?”
“什么?你……真来了?你来干什么?他和你没关系!”
“我想看看他,你不要多说了,我打车过去。”
“你来了找不着病房的,你在那等着,我去接你。”
“好,你快点。”
……
挂断电话,我异常困惑,连周晨都走了,她怎么会来?一想起周晨我就恶心的不行,这女人装的挺像,没想到一直是装的!我应该在她当时给我那盒烟的时候就看清她,她月薪三千,却连一条烟都不买,只给我一盒,说白了,不想在我身上浪费钱!可是,王乐乐怎么会来,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