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氏被扭送过去不久,皇后便传人来叫安陵容过去。
安陵容一进殿门,就看到夏氏颤抖着伏在地上,脸几乎已贴在殿砖上,可砖石上夏氏磕出来的一片猩红仍清晰可见。
皇帝、皇后和太后三人仍坐在上首。而跪在夏氏不远处的正是一直伺候在富察贵人身边的的翠儿。此时翠儿哭的满面泪痕,抽噎道,“奴才愿一死证明,奴才绝无虚言。就是夏常在故意挑衅,惊了小主的胎气,才至今日这个结果。”
夏氏伏在边上抖如筛糠,抬头想要分辩几句,但一眼看到坐在上首的皇帝眼眸中几乎稍出熊熊火光,竟吓得晕了过去。
皇帝厉声道,“哼,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弄醒。”
夏氏身后站的人正要动作,却是皇后皇后身边的江福海先走了过来,“还是奴才来吧”,紧接着一手拎起夏氏的衣襟,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给了夏氏一记响亮的耳光。
听这声音就知道用足了气力,听着都疼。
这时,安陵容才注意到,原来刚刚扭送夏氏进来的侍卫并没有出去,而是站在殿内候命。
但除此之外,殿内就再没有其他旁人。
皇帝此时脸色铁青,并不言语。
皇后倒是和缓许多,见安陵容进来,便捡了些要紧的问题问了安陵容,安陵容一一据实作答。
这时安陵容已经听明白了,原来在看到死胎的那一刻,皇帝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夏氏今日无论如何也难逃死罪了。
只是皇帝下旨绝不能口说无凭,于是让皇后传了当时在场的几人,一一问话,也叫夏氏死得心服口服。
夏氏被江福海一巴掌拍出了些生气,咪蒙着眼睛轻哼了一声,终于转醒。
皇后转眸看向夏氏,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问道,“夏常在,看来你平日确是多有烦扰富察氏养胎,你可还有什么说的?”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臣妾,臣妾真的只是与富察姐姐亲近,住在一个宫里,才多有走动,今日,今日是奴婢一时口快,绝没有谋害富察姐姐的心啊!”夏氏被江福海那一巴掌打的嘴角出血,竟有些口吃不轻,但心中尚算明朗。谋害皇嗣那是祸及家族的重罪,万万不能认的。
“回皇后娘娘,夏常在平日里在延禧宫中就十分骄横,不止经常来我们宫里烦扰小主养胎,还动不动就欺负同住的安答应,每每生事都让小主十分烦心。还有那时妙音娘子与皇上相遇后,夏常曾怀疑妙音娘子是因我们家小主举荐才蒙圣宠的,实际上那几日我家小主感染风寒都每曾出过门,可是夏常在偏就不信,成日在延禧宫里指桑骂槐的挤兑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好性儿,也不曾与她争执,谁想到却落到今日……”
翠儿边哭边将近几个月的遭遇一一讲来。
皇帝越听越气,连连点头,目光如刀盯着夏氏,狠狠的问到,“朕再问一句,你平日可是不知进退,以下犯上?”
夏氏早已面无血色,连连摇头,嘴上却只含糊不清的答着。
可皇帝早已动了杀心。
“夏氏,不知安分,犯上作乱,伤及龙裔,赐白绫。尸首发还本家,夏氏一门女子永不得入宫。”说罢,任凭夏氏连连磕头作揖,哭泣告饶,也不再看夏氏一眼。
皇后摇摇头,“去办吧”。门口已经有几个太监候在那里,一听吩咐立刻进来,将夏氏拖拽出去。
接着又抬头看向几个侍卫,“当值的侍卫协查有功,不过到底是宫闱内的事,由侍卫插手已经有违宫规,便不要再往外传了。”
几个侍卫低头领命,接着快步离开了。只是在侍卫出去那一瞬间,安陵容明显感到,有一股冷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划过自己脊背,竟让她一瞬间不寒而栗。
见此事尘埃落定,太后缓缓起身,“今日也算有个了结,哀家先回宫了。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皇帝和皇后吧。皇帝还年轻,子嗣还会有的,不要太过伤心了。”
话虽说得清浅,但终究母子连心。
起身离去前,还是没忍心一手扶在皇帝的手臂上,“皇帝身体要紧,额娘老了,别让额娘担心”。
皇帝微微点头,眼神中竟有些落寞。
此刻,或许只有安陵容明白,一向面热心冷的皇帝和太后母子为何此时能够如此默契。
前世,安陵容临死前告诉甄嬛,是皇后杀了皇后。关于纯元皇后的死因,安陵容虽没有证据,但是因那时在皇后身边也有许多年,因此七零八碎的细节拼凑下来,大致也能猜到七八分。
纯元皇后的死,和那一胎落地就没了气息的孩子一定有很大的关系。只是皇后如何做到的,她并不完全知晓。
然而今日,富察氏这一胎的情形,宛如就是当年纯元皇后出事的情形。只是富察氏或许比纯元皇后幸运一些,撑到了皇帝出现主持大局,才能捡回一条命。
可今日,布了这么大的一局,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是谁的手笔呢?
难道,只是皇后故技重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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