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进来。”
秦瑶光不自在的抚了抚衣襟下摆,心道:他来做什么?
来拜访皇太后,燕长青自然是拾掇得极体面。
大步流星走进来,往大殿中间一站,端的是玉树临风、鹤骨松姿。
皇太后越看越满意,便让人在秦瑶光旁边赐了座,笑着问:“郡王怎么又来了?”
一个“又”字,惹得秦瑶光多看了他一眼。
好家伙。
她从不过问燕长青的行踪,他却有事无事就朝禧宁宫跑是吧?
迎着她的视线,燕长青一脸坦荡,黑眸里带着笑意,如有星光闪烁。
“臣儿时常在太后娘娘跟前顽皮,阔别十年,再见到娘娘忆起旧日时光,便生了时时亲近之意,殿下莫要恼臣才好。这一回来,是新得了一套银器,呈上来孝敬娘娘。”
秦瑶光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好你个燕长青。
未曾想过,竟然有这一番伶牙俐齿。
怪不得能舌战群雄呢,倒是她小看他了。
皇太后“咦”了一声:“你们夫妻二人,何来如此虚礼?难道在家里,还要讲究君臣之道?”
她分明记得,燕长青之前对女儿的称呼是“夫人”。
燕长青立刻垂首不语。
看起来,俨然是一副受了委屈还不敢吭声来找长辈做主的小媳妇模样。
秦瑶光柳眉倒竖。
我到底把你怎么了?要跑到母后跟前扮委屈。
殊不知,她这番神态落入皇太后眼中,更坐实了她在家里欺负燕长青的事实。
“乐阳。”
皇太后唤了她一声,出言替燕长青解围:“驸马回京时,我就对他说过,哀家素日清闲,他若得了闲就多来禧宁宫坐坐。”
燕长青立刻打蛇随棍上,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
“夫人,臣如今一闲散王爷,幸得太后娘娘允许,方能多一个地方走动。”
啧啧,可把他给委屈坏了。
秦瑶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腿长在郡王身上,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说什么了么?”
皇太后立刻道:“乐阳,是驸马有心。”
旁观者清,她看着分明是郡王一心讨好女儿,女儿还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