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曾经是长公主的亲眷,她连来送礼求见的资格都没有。
“民女听闻殿下筹备北戎商队,待开春后北上。”
汪氏呈上一本薄册,道:“此乃太原三支商队,想要依附殿下商队起行。若殿下赏脸首肯,所得利润殿下占一成,亏损与您无干。”
换句话说,就是秦瑶光赢家通吃,白得一成利润。
乃是送上门来的大好事。
秦瑶光却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问起来:“汪大娘子,如今手头缺银钱嚼用?”
想借她的名头,就不能只在商言商。
总要告诉她真实的动机吧!
汪氏嫁入崔家时,嫁妆丰厚,离开时全都带走了的。
她为人精明,就算在崔家折了些嫁妆,也不至于到了要抛头露面经商的地步。
汪氏的脸上浮现起惆怅之色,语气诚恳:“殿下,说句冒犯的话,待您成为母亲那一日,就能明白民女的用心良苦。”
她人的虽离开崔家,可一双儿女还在。
没了母亲照拂,儿女的婚事还能指望谁?
老夫人去世,国公爷更是个靠不住的,难道要指望她曾经的丈夫吗?
呸!
那个窝囊废,面对他那个昏招迭出的老父亲,半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
那就只剩下二房何氏。
对何氏来说,那是大房的儿女,她自己还有一大堆庶务和子女要顾。
只要出嫁或迎娶时按例不出错就行,哪怕婚后不谐,谁还能指责到她那里吗?
想要让何氏上心,非得用银钱去堆起来。
她以下堂之身回到娘家,哪怕仍坐拥丰厚嫁妆,娘家早已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人都要为自己打算,汪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嫡支旁支众多,谁都怕她的出现,会动了已经放在碗里的肉。
不得已,她只好另起炉灶。
嫁在宁国公府这些年,让她的眼界人脉远超同乡。
所以,当她得知乐阳长公主正在组建商队要远赴北戎时,便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商机,决定把宝都押在长公主身上。
她变卖了大半嫁妆来组建商队,又说动了两个太原的商人。
赌上一赌。
汪氏展开了卖惨攻击,一顿掏心掏肺,令秦瑶光心中也有所触动。
设身处地,汪氏已经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
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