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爹领着自家儿子,一见圣颜,就先跪下了。
“老臣愚昧,教子无方,还请圣上责罚。”
“永安侯啊,你这一把年纪,腿也不太利索,就先起来吧,来人啊,给永安侯赐座。”
有小宦官搬了锦凳来,放在周玄帝的下首处,永安侯也不推辞,气定神闲地坐上去了,秦天序还在地上跪着。
周玄帝问道:“秦天序,朕且问你,你犯了何事啊?”
秦天序老实地说道:“草民今日参加赏花大会之时,走路不长眼,把太平侯家的沈伯贤给撞了。”
秦天序无官无爵,又是来请罪的,自称一声“草民”,听起来着实委屈。
“撞就撞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周玄帝话刚出口,先前通传的那个小宦官又跑过来了,跪在地上回话:“启禀皇上,太平侯带着长孙沈伯贤求见。”
“今天朕的御花园倒是热闹,太平侯又有何事啊?”
“小的不知。”
沈贵妃千娇百媚地说道:“臣妾已经好久没见过父亲了,皇上还不快把他宣进来!”
秦老爹听着贵妃嗲声嗲气地说话,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幸好自己带着天序先一步进宫了,要是被太平侯抢了先,沈贵妃再给皇上吹些耳边风,还指不定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等了一会儿,太平侯带着沈伯贤进来了。
沈贵妃一看自己侄子卧在床板上,一阵心疼,急忙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太平侯先跪地给皇上、贵妃请安,然后说道:“伯贤身上带伤,不能给皇上、贵妃请安,还请皇上、贵妃责罚。”
周玄帝说道:“这人都躺着了,请安就免了吧,太平侯,这是怎么回事?”
太平侯刚想回话,沈贵妃咳嗽了一声,娇滴滴地说道:“皇上,臣妾父亲患有腿疾……”
太平侯正好跪在安守侯座位的不远处,怎么看都像是在给安守侯请安,太平侯自己还没发觉,沈贵妃坐在周玄帝身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都是侯爷,应该平起平坐,凭什么自家父亲跪着,别人就能坐着?
周玄帝一向宠沈贵妃,便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来人啊,给太平侯也搬张锦凳来。”
太平侯跟安守侯一左一右恭恭敬敬地坐在周玄帝两侧,一眼看过去就像是门前的一对石狮子,秦天序低着头憋着笑。
周玄帝说道:“太平侯,沈伯贤怎么变成这番模样了?”
太平侯指着秦天序说道:“都是他惹出来的好事,把我们家伯贤打成了这副模样!”
周玄帝说道:“这就奇了怪了,秦天序刚刚还说,是一不小心撞到他的。”
秦天序赶紧接口道:“回禀皇上,草民的确是一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草民也不知道他为何就变成这样了!”
太平侯勃然大怒道:“撞能撞成这样么?你分明在撒谎!”
秦天序不急不缓地说道:“撞自然不能撞成这样,或许沈兄又在别的地方碰了摔了,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
太平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沈伯贤装病不能说话,躺着干着急。
沈贵妃只能说道:“本宫听闻秦家小儿平日里就喜欢打架斗殴,依本宫看,伯贤分明就是被秦家小儿给打成这样的,还请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