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眼睛花了,把麻绳看成了尾巴?”
小佃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道:“不……不是吧……”
老佃农怕秦天序生气,赶紧一脚揣上了小佃农的屁股,“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在主子面前尽说胡话,是人是鬼都没看清就乱说,还不赶紧给主子赔罪!”
秦天序却从袖子中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小佃农之后,说道:“那座宅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佃农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主子让他带路,他就老老实实地把秦天序带去了京郊。
等到了京郊,天已经擦黑了,秦天序也顾不上去庄子里吃口热饭,直接提着小佃农便往山谷里的那座大宅子而去。
站在小山坡上的树影掩映之处,秦天序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座宅子,心中便笃定了几分,这里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只是一时之间他摸不清对方的实力,而且来得时候很匆忙,派出去的暗卫也没来得及招回来,所以现在还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秦天序从怀里又摸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小佃农,挥了挥手。
小佃农接过银票,很识趣地走远了。
秦天序趁着夜色悄悄靠近了大宅子,爬上了之前小佃农爬的那颗大树,他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打量着院墙内的布局,就是普普通通的住宅,只不过回廊比一般人家要多一些,九曲十八弯的,看着眼晕,应该是用来迷惑别人的,防止被关押的人顺利逃脱。
宅子里安安静静的,听不到人声,秦天序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埋伏了多少人马,为今之计只能等。
一直等到二更天,秦天序觉着有些不大对劲,若是真的埋伏了人马,不应该一直这么安静的,他盯了很久就只在傍晚的时候见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来过。
秦天序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就这么一个守卫吧?北番人也太过托大了一些!”
他踩着树梢,直接跳进了院墙之内,脚尖轻轻触着地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他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向着主屋的方向摸去。
头顶之上,夜空之下,乌云密布,再加之回廊上的屋檐层层叠叠,几乎透不进一丝丝的光亮来,秦天序全凭着自己的记忆绕过那错综复杂的回廊。
绕过七个弯之后,站在第八个弯道之前,前面的屋子里发出一丁点的光芒来,应该是点了一盏油灯。
秦天序耳力过人,他悄悄地靠近窗檐,在窗户地下听到了些微的呼吸之声,一道轻一道重,应该就是穆珂跟那个男人了!
能够在不惊动守卫的情况下救出穆珂,自然最好不过,秦天序轻手轻脚的撑起窗户,手撑在窗户横梁之上,一个翻身跳了进去。
倚着窗户的那面墙的墙角处放着一只半人高的大花瓶,秦天序翻身而进的时候,脚尖一不小心勾了一下花瓶,只见那只花瓶转了一个圈儿便横着倒了下去,秦天序赶紧抬脚往前一伸,用脚脖子托住了花瓶的瓶口处,他不敢用力,轻轻地用脚将花瓶扶回原处立好。
秦天序再怎么轻手轻脚,也还是会发出动静。
穆珂本就眠浅,现在已经醒了,被捆得结结实实地扔在床上,此刻她正倚在床沿上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就像在看人玩杂耍一般。
秦天序一转身,正对上那双映着灯光的黑眼珠了,惊了一惊,他赶紧在嘴唇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口型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上,开始解穆珂身上的绳索。
穆珂身上的绳子都是辉和厝绑的,用的都是北番人用的绳结,秦天序解了好一会儿都没解开,便伸手准备从靴子里拿匕首来直接将绳子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