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帝还不到五十,尚算壮年,这些年他独宠沈贵妃,子嗣单薄,现在沈贵妃已死,李皇后正张罗着替他招年轻的姬妾进宫,恐怕再过不了多久,皇宫里就要添新的小皇子了,储君之位一直拖下去,可能会生出别的变数。
现在周玄帝只有安王这么一个有用的儿子,储君之位自然是他的,可是以后皇子多了,储君之位就不一定是他的了!
所以安王才招秦天序前来商议,最好就在废太子之后,周玄帝直接下诏立他为储君。
秦天序与安王殿下二人详细分析了朝中现有状况,将所有可能是绊脚石的大臣全部列了一个名单,看看其中哪一些是可以被游说的,哪一些是可以被拉拢的。
秦天序说道:“李家那一派,恐怕难以说服,他们与李皇后关系密切,李皇后绝对不可能让你轻易获得储君之位。”
提到李家,安王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害死了你大哥,就算能拉拢,本王也不会拉拢他们,若是本王真有登基为帝的一天,第一个办的就是他们李家。”
秦天序也恨着李家人,安王殿下不想拉拢他们自然最好不过。
安王斟酌了一下,说道:“太师大人是父皇做太子时的恩师,他说的话对于父皇而言,分量很重,如果有他帮本王说项,本王的胜算很大,只不过他向来耿直,不一定肯替本王说话。”
秦天序回道:“太师大人毕竟年纪大了,最近这些年很是信奉佛法,听说他很喜欢听三忍大师讲经,在下跟三忍大师正好是忘年交,到时候我会跟三忍大师提一下安王您的事的。”
“那就有劳你了。”
秦天序点了点头,“太师的事好解决,只不过朝中还有一股清流,那些清官们自命清高,脾气又倔,又不通人情世故,就怕他们会弄出什么无法预计的事来,安王殿下您可有计较了?”
“清流多以沈大人马首是瞻,沈大人现在是本王的岳丈,本王相信他还没有糊涂到要拆自家女婿台的地步。”
“殿下俱都安排妥当了便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安王想要继承大统,就不得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女人。
一直等到华灯初上,他们二人才密谋完毕,秦天序抱了抱拳,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这就先回了,安王殿下您再坐坐。”
他们二人不是同时来的,自然也不会同时离去,安王殿下理解秦天序的心急,笑着说道:“你这才成婚第二天,本王就拉你出来喝花酒,的确是本王的不对,你赶紧回去赴你的佳人之约吧。”
秦天序想到穆珂守在饭桌旁等他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说道:“那就谢过安王殿下了。”
“不谢,不过你也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知收敛,你昨儿夜里的威猛事迹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你是个练武的,自然扛得住,但是你的小娇妻可就不一定了,这种事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秦天序:“……”
新婚头一天就把床给整塌了,他秦二公子可是独一份,这事儿虽然没有传到大街小巷那么夸张,但是还是有好多人知道了。
秦天序想撞墙的心都有了,他这丢人真的丢到了姥姥家,他真的真的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啊!他只是跟他的新婚小娘子打了一架而已啊!而已啊!
秦天序知道这种事只能越描越黑,也不想再跟安王殿下解释了,匆匆离开了画舫。
出了画舫,一阵凉风吹来,他这才想起来他光穿了大氅,长袄还留在了画舫里,可是他还记着穆珂说的事,也懒得回去拿长袄了,直接赶去了刑部。
也该他倒霉,他到了刑部的时候,刑部已经放衙了,他什么都没能问到,只能一无所获地回了安守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