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珂一笔笔地画着,连弯弯的河流,细密的竹林都标识了出来,画完之后将纸立了起来,吹了吹纸上浮着的粉黛。
李诗已经惊呆了。
“你怎么会画的?”
“我学过几天工笔画。”
穆珂随口胡说,她只会画地图,其它都不会,就连工笔里面最简单的花鸟虫鱼都不会,打仗之时经常要记住各种地形,久而久之,她自己便会画了。
李诗盯着那张地图左瞧右瞧,百思不得其解,“关键是你怎么会画李府的地图?”
穆珂笑道:“李家跟穆家都是开国元勋,宅子都是开国始皇帝赐下来的,建宅子的都是同一批人,两家的宅子基本一模一样,最多也就是河水的走向不同而已,我天天在穆府里待着,自然会画李府的地图。”
“原来是这样。”
穆珂从梳妆台上将胭脂拿了过来,说道:“你把她们两姐妹住的地方标出来。”
李诗在其中两座院子上画了红圈,穆珂看了一眼,说道:“真是巧了,这桃香园跟杏芳园对应的地方正好是芙蓉苑跟红梅苑。”
穆珂说完便将地图在蜡烛上点燃,扔到炭炉子里去了。
李诗惋惜地说道:“烧了干嘛?这么好的画,真是可惜了。”
“留着就是证据,烧掉才干净。”
穆珂既然已经知道了李冰清、李玉洁两位姐妹的住处,也不迟疑,推开了窗户便走进了夜色里。
“鸳鸯”那件事究竟跟她们有没有关系,穆珂也拿不定主意,她只是撞运气而已,因为在这李府里,除了这两姐妹,穆珂想不出第三个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来。
她先去了桃香园,桃香园里已经熄了灯,穆珂蹲在李冰清的窗外听了一会儿,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了微微的鼾声,看来李冰清是真的睡了。
既然不是李冰清,那十之八九就是李玉洁了。
穆珂离开桃香园,又去了一趟杏芳园。
杏芳园的灯倒是亮着,穆珂垫着脚尖,轻轻一跃,跃上了屋顶。
她刚上了屋顶,却见到李玉洁跟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走了出来,当下她也不迟疑,立即从屋顶上跳下。
穆珂像一只猫一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借着夜色的掩映,悄悄地跟着她们主仆二人。
李冰清走到一个院子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丫鬟出来开门,跟她们寒暄了几句,便带着她们进去了。
穆珂再一次跳上了屋顶,屋顶上有一片明瓦,穆珂透过明瓦向里瞧,看见了李夫人,原来这里是李夫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