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正殿外,苏添儿才卖好,“昭阳县主随意些,陛下对您是满意的。”
“多谢。”虽然不紧张,也没其他想法,明婳还是真心道谢;不管目的是什么,人家在她这里确实卖好成功。
走进正殿,徐首辅先长身作揖,“微臣徐陵钧,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臣女昭阳拜见陛下。”跟着徐首辅作揖。
女帝陛下笑了笑,对她第一次面见不跪的作派倒是觉得有趣,“都起,都起,苏添儿给徐首辅和昭阳县主派坐。”
苏添儿恭敬领命,让人搬来了两把椅子;徐首辅的椅子在前,明婳的椅子在后,二人一同入座。
“让你们久等了吧?”
“陛下可折煞老臣了,听苏公公说您昨夜睡的晚,合该主意身体才是。”女帝今年也三十多岁了,经不住熬的。
女帝轻笑,“处理一些事儿,徐首辅啊!朕一直在为世家如何拆解而发愁;你们暂时也无法拿出一个章法来,这事儿是一搁再搁,再脱下,先皇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找朕了。”
徐首辅只笑,不言。
明婳垂眸,只作未闻,这些事情不是现在的她该听的;佯作听不见,心中百转心思唯有她知道。
师傅收了两个世家子弟为徒,女帝还能明晃晃的在师傅面前说出口这些话来;说明是师傅是足够的信任的,而且,并未避讳师傅,她对世家的态度。
女帝没想着他能在这会儿说出什么来,将目光调转到明婳身上,“昭阳,初次进宫感觉可还好?”
“回陛下,臣女很好。”
“你是个沉稳的孩子,跟着你师傅学了多久了?”
明婳抬头看向女帝,与女帝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下意识道:“一年多。”
“不算短了,那朕来考考你,可敢接?”女帝一派轻松恬淡。
徐首辅眉头一抽,微不可见的点头;明婳眸光微暗,道:“陛下有命,臣女自然得接。”
“好个聪明的女娃子。”女帝对她的回应颇为意外,这份回答直白,有孩童直白的做派,也有心思玲珑的表现,“既如此,朕问你,大昭世家盘桓已久,成了朝廷的毒瘤;该如何逐一击破?又该如何收复。”
明婳心知来了,久久不语,作沉思状。
女帝也不催,徐首辅的心却揪了起来;他是真没想到,女帝会问的这般直接,就差问明婳,如何入手打压世家了。
大殿内静默无声,明婳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也能听见徐首辅的呼吸声,在女帝问完后,她明显感觉到了师傅的呼吸声重了两份,很快又消失了。
“孩子,你回答不出来也没关系,你还小”
明婳起身作揖,道:“陛下,臣女这里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大胆请陛下听一听。”
“哦”女帝挑眉,眼底闪过精光,“说说看。”
“臣女对世家了解的不够深,对京城的局势了解也不够全面;方才陛下问臣女时,臣女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情。”明婳抬起头来,在女帝的灼灼注视下继续说道:“陛下的心思,臣女大约明白一些;陛下和先皇的初衷是为了大昭子民,既是为了子民,臣女认为,摊丁入亩可以一试。”
女帝神色微动,徐首辅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