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毕,赛罕王对着石彪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锡古锡台跟在后面,心中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场冲锋真是没有什么机会,自己一方不过两千骑兵,而且刚刚脱离战场,一路奔逃来到了这里,而对面石彪却是拥有一万骑兵,而且装甲齐备,以逸待劳,这怎么可能突过去?
石彪看着向着自己冲过来的蒙古骑兵,心中也是纳闷:这群蒙古人的脑子是坏了吗?为什么明知道没希望,还要向自己冲过来?真当自己麾下的这一万骑兵都是花架子吗?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石彪还是带人迎了上去。
双方离得本就没多远,很快便撞到了一起。
石彪立刻就知道了为什么蒙古人敢冲过来。
最先接触的数十名明军骑兵和对方对撞在一起,结果却是一起从马上掉了下来,石彪看到,蒙古人是用以一换一的搏命战法进行突击的,即便明军的腰刀砍到了自己,也要拼死用弯刀划破明军战马的喉咙,将战马放倒在地。
前面的战马一死,后面的明军骑兵就有些乱了。他们是排列整齐冲过来的,前路被一片马尸挡住,不少骑兵不得不勒住缰绳,避免马匹被面前的马尸绊倒,自己掉下马来,继而被后续的骑兵踩踏成肉泥。
蒙古人这面却是不一样,他们最擅长的战术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持续攻击,两拨骑兵略微拉开点距离,形成连续的冲击力对敌人进行打击,现在已经面临重围,只要打破面前的敌人就有可能得到一条生路,蒙古骑兵置之死地而后生,不顾伤亡地向着明军骑兵冲锋,将自己擅长的马术发挥到了极致,生生让明军的骑兵停下脚步,慢慢后退起来。
石彪知道这是蒙古人的绝望冲锋,不愿意三千营将士死伤太大,于是命令他们向两边分散,以弓箭攻击蒙古骑兵,反正后面还有大同的一万骑兵,许贵不会放过他们的。
赛罕王正在绝望的时候,突然发现明军的阵型中央露出了一条路,也没多想,带着人就冲了过去,不过在冲锋的时候被明军的弓弩攻击,许多人都掉下马来,被明军砍倒。
锡古锡台也是随即跟上,顺着赛罕王突破的道路杀了过去。
赛罕王冲出了石彪的雁行阵,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便看到明军身后还有一只骑兵,正在向自己加速杀来,如林的刀光晃得自己有些眼晕。
这时候锡古锡台也冲了过来,一样看到了许贵所率领的骑兵,心中彻底绝望,大叫一声:“完了。”随即和赛罕王一样吐出一大口血,然后从马匹上摔下来,昏迷了过去。
锡古锡台的叫喊惊醒了愣住的赛罕王,看着已经杀到自己面前的明军骑兵,赛罕王大喊一声:“我乃是瓦剌赛罕王撒因孛罗,今日战败,全是我的责任,现在我要去见先祖,向他们认错了。”
说完横起弯刀便向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因为双方离得比较近,许贵也听到了赛罕王的喊声,立刻指着他大叫道:“抓住他,别让他自杀。”
不过时间来不及了,赛罕王的弯刀瞬间划到了自己脖子,一股鲜血从他的脖子里喷射出来,将对面的一个明军骑兵染红,随即倒了下去。
许贵懊恼,心里埋怨着赛罕王身边的明军骑兵为什么没有拦住他。
赛罕王是什么人?
那是这次进攻大同的蒙军主帅,也先亲信,瓦剌身份地位最高的几人之一,大明册封的北元宁王,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活着抓到了,那可绝对是可以惊动朝野的大功,可惜自己来晚了一步,让他先行自刎了。
许贵心中憋屈,于是将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到了突破过来的蒙军骑兵身上,一个个将他们砍翻在地。
随着赛罕王的自刎和锡古锡台的昏迷,蒙古人再也没有了主心骨,开始散乱起来,不少人纷纷丢下武器,向明军投降。
石彪将拖在后面的步卒和前面冲锋的骑兵切割开,与许贵一起将蒙军围困,逐步消灭。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文瀛湖战场彻底平静了下来。
一堆一堆的蒙古人跪在地上,旁边是立马横刀的大明骑兵。
蒙古人浑身颤抖,不断低语,暗暗祈求长生天能让面前的这些明军仁慈一些,放自己一条活路,即便是给他们做奴隶都行。
而明军骑兵却不是很在意蒙古人的反应,全都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这次战斗的胜利,以及朝廷可能颁发下来的犒赏。
一个明军骑兵注意到了一伙奇怪的蒙古人,三四个蒙古汉子围着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蒙古人,不停的叫着什么,不过他们说的是蒙古语,明军骑兵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