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走的时候还跟江公子说,晚上有鱼汤吃,让他好生等着!”
“就你多嘴!”沈归荑佯装生气地从她手中夺过网兜,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水里走。
倒不是她有多圣母,在江朝宴心中的形象都已经那样了,她还愿意挂念着他的伤势。
实在是上一世学医术救下了后遗症,碰到个病人就忍不住担忧他的病情。
“姑娘,你在一边坐着就好,我来抓!”冬杏看着自家姑娘下水,惊出一身汗,沈归荑哪里会水,万一一不留神滑了下去,她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
“哟!这沈府贵女怎么还亲自下河抓鱼了!”
沈归荑闻声转过头,看到李翠玉端着一盆子衣裳往这边走。
等隔得近了,才看清她的脸,左边脸上被刘管事打了那一巴掌还没消肿,右边脸贴了一块膏药,整个人看起来老气横秋了不少。
冬杏皱着眉放下网兜,插着腰刚要开口,就被沈归荑摇着头拦下。
“莫要管她,咱们只抓些鱼就回去。”
李翠玉见没人搭理自己,便朝着沈归荑站的方向呸了一口,又恨恨地斜了两人一眼,最后把木盆放在两米开外,拿了木棍开始捶打衣裳。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李翠玉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仿若一只刚下蛋的老母鸡。
“姑娘。”冬杏不满地横了一眼李翠玉,看沈归荑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心上,也只好低头去看网兜里有没有鱼进去。
“有了有了!”沈归荑眼尖,看着两条鲫鱼游进兜里,立马将四个兜角提起来。
冬杏兴高采烈地把鱼倒进木盆里,又自告奋勇地说接下来她来抓。
“哎哟,这水可真浑!衣裳都不好洗了!”李翠玉一边嚷嚷,一边用衣裳薅了水往沈归荑那边拨,鱼感知到动静,都乱窜着往别处跑。
冬杏气得甩了网兜,一脚踹翻了李翠玉装衣裳的木盆。
“你个小贱……”李翠玉把木棍一扔,站起来就要推冬杏。
沈归荑把冬杏往身后一拉,杏眼一瞪,面若冰霜。
“我不跟两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李翠玉被沈归荑这股气势震到了,生怕在她手上又吃亏,便舔了舔嘴唇,悻悻地蹲在地上捡衣服。
“看来是刘管事教训得不够。”
沈归荑冷漠一笑,眼里是化不开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