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杏你去把柜子里那盏琉璃灯给我取来。”沈归荑查看过伤口,知道这样的伤极其容易引发高热,若处理不及时,还容易溃烂发炎。
“姑娘是要出去?”
“之前跟着祖母认识了几味草药,我怕他熬不下去。”说话间,她瞥了那人一眼。
“可外面太黑了,姑娘,不如奴婢陪你去吧。”
“他这还需要人守着呢,别担心。”沈归荑安慰道,“如果他醒了,就给他喂点热水,伤口你也别动,我回来再处理。”
冬杏眼看拗不过,只好拿来琉璃灯:“姑娘万一遇到什么,就大喊,奴婢带人跑过去!”
沈归荑点头应下,提着灯去了庄子后面那座山。
茜草、地榆、三七皆可止血,柴胡、挖耳草可退热。
沈归荑在心底默默盘算着需要哪些草药,当务之急是止住伤口的血,捱过今晚一切都好说。
“就看你小子的命怎么样咯~”沈归荑叨叨着,倘若没找到草药,她这个上一世的医官后继也无可奈何。
许是那人真的命不该绝,沈归荑才刚走到山脚,就发现几株柴胡和地榆。
望着黑洞洞的山,沈归荑到底是没胆子进去,为着个素昧平生的人去冒险,她才没这么傻。
“冬杏,你替我去把这些草药洗了来。”进了屋,沈归荑连披风都来不及解,上前又打量了一番那人的伤势,发现血还是没止住,心道不妙。
“姑娘,水温差不多了。”冬杏用木盆子兑了热水,放在床边后又马不停蹄地拿了草药出去了。
沈归荑解开那人的衣袍,此时也顾不得男女大防矜持不矜持了,连他的里衣都被扒得褪在腰上。
“啧,命真大。”拿帕子沾了水,沈归荑一边轻试着伤口一边感叹,肩膀上的伤再深一点都能伤及骨头了,“这是多大的仇啊?”
那人似是听见一般,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睫毛微微颤动,喉头发出巨大的吞咽声。
“放心吧,有我在,这回你死不了。”沈归荑当他只是被疼痛刺激到了,轻声安慰道,“不过一会上药了会有些疼,你忍忍。”
清理好伤口,冬杏恰好拿着草药进来。沈归荑见手边也没有能用的器具,干脆塞嘴里嚼碎了再细细敷在伤面。
“苦死了!”她扭头朝着木桶里吐了一口。
那人闻言竟眉间带上一丝喜色。
解决完身上的,沈归荑跑去小厨房里用柴胡煎了半碗水给他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