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坐久了起不来,还是沈归荑动作利落,双手扶着白知潼的手臂想把她拉起来。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常年练武的白知潼,于是……扶了个寂寞……
“我,我是第一次求人。”白知潼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背却依旧挺直,“将来为沈姑娘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沈归荑被她这幅视死如归的样子吓得一抖,嗯……确实看出来是第一次求人了。
“你有事尽管开口,我能帮得上的绝不会推辞,什么刀山油锅的,听着就骇人。”沈南枝卯足了气撑着膝盖站起来,这才将白知潼扶起。
“早就听闻沈家老夫人医术精湛,我娘在边疆患了一种怪病,已经寻遍了当地的郎中医士,却都不见好。”白知潼吸了吸鼻子,那张自信高傲的脸第一次露出迷茫的神情,“我这次回京城,其实……不是为了冰壶节来的,是为着我娘和沈老夫人……”
所以沈南枝离席来福阳宫,她后脚也找了借口离开,为的就是能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求见沈老夫人,也是碰巧了,能救了沈南枝一命。
可怕沈家姐妹误会,她立马补充道:“你别担心,我救你真的只是碰巧,并没有拿这件事要挟你……如今边疆动荡,我爹千叮万嘱地不要我走漏我娘生病的消息,我才没在瑶花阁说……”
沈南枝拍了拍她的手,重新拉着她坐下:“白姑娘一片赤诚之心,我从未揣测过,只是这事最终得我祖母说了算,我祖母年事已高,白夫人又在边疆,恐怕……你也知道,行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
“我明白,只要能见到沈老夫人,我娘的症状我都清楚,记得一点不差。”
“那好,今日结束后,你同我们回去。”
等烤得差不多了,门外就有小丫鬟来传膻,沈、白两人匆匆收拾了头面,跟着小丫鬟去了瑶花阁。
淑妃见三人这时候才回来,不禁挂着笑调侃:“你们仨可真是,本宫还担心你们迷路了不成?”
“不小心弄湿了衣裳,唯恐冒犯了各位娘娘们,便在福阳宫中烤干了才来的,望娘娘莫怪。”沈南枝把话说得滴水不漏,饶是打算数落三人的熹妃,也只得闭上了嘴。
淑妃拿帕子压了压嘴角,指着长桌的右侧说:“没迷路就好,都入座吧。”
一同用膳的统共有十七八个人,瑶花阁用的是流水长桌,分为上位和左右两侧的位置,中间用流水托起碗碟,煞有文人韵味。
饭后,按流程,该去御花园里打冰壶比拼才艺,有备而来的人自然是摩拳擦掌,像刘子妗这样来充数的,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躲着。
娘娘们要回宫去换衣裳,淑妃临走前把沈南枝拉到一边,问她愿不愿意去看一看德妃。
“这几日吃了药总不好,又因宫中没有女医,便也不好让太医看得太细。想着你学了几招,若是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还劳烦你记下症状,回家了替我问问沈老夫人。”
娘娘的话没人敢拒绝,起码沈家如今的地位就说不得不。
沈南枝只好应下:“既然如此,小女就去探望一下德妃娘娘,只是我三妹年纪小,怕她留在这里惹了祸,让她跟着我一同去吧?”
“就依你了。”
永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