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柔还未说话,那丫鬟便笑着伸出了手,说:“顾夫人把孩子给奴婢吧,奴婢抱小公子出去喝奶。”
瑾玉想着也好,正要把孩子递给她,赵嘉柔忽然板着脸朝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芸娘。”
丫鬟见状,忙把手缩回去了。
那个叫做芸娘的妈妈很快走了进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恭谨地问道:“郡主有何吩咐?”
赵嘉柔说:“把小公子抱下去,看看是尿了还是饿了。”
芸娘应了声是,上前从瑾玉怀中抱过了小公子。小公子走了,这屋里也没有要用丫鬟的地方,那丫鬟面上有些尴尬,俯身行了退礼退下了。
苏瑾玉觉得眼前的这情况,真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她酝酿了片刻,挤出一抹笑容,问道:“孩子的名字可起好了?”
“还没呢,我婆婆说想过两日去请高人算一卦,看看这孩子适合什么名字。”
苏瑾玉对这种做法不可谓不熟悉,她刚出生的时候,父亲就找人给她算过,那高人说她命不够硬,名讳中最好有一个石字,父亲嫌弃石字太难听,故而取了一个玉字。
“那等孩子满月,你可要记得请我过来吃宴席,到时候,我给小公子,备一份厚礼。”
“那是一定的。”
说到此处,该说的客套话,好像都说完了,瑾玉这个不会打圆场的人又让气氛陷入了尴尬。
两个人相对沉默了许久,瑾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最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赵嘉柔抚了抚被褥上的皱褶,说:“也没什么,只不过,不想看见某些人罢了。”
“一个丫鬟而已,怎的还让郡主动起气来了?”苏瑾玉不解道,“若下边的人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赶去别的院子就是了,眼不见心就不烦了。”
赵嘉柔叹了口气,拉长了声音,说:“我倒是想呢,可若真赶了,落在某些人眼里,倒成了我不够贤良淑德了。”
苏瑾玉猜了又猜,有些不敢确定,“不会吧,你可是郡主,秦越他怎么会。。。。。。”
赵嘉柔苦涩地笑着:“郡主又怎么了,郡主嫁的也是男人呀,这天底下的男人,大抵都是一个样的。”
苏瑾玉不服气,她的嘉柔怎会是这种喜欢容忍,任人揉捏的性子?难道是成婚后过久了深宅后院的日子,人都不开化了?
“好了,”嘉柔见自己一说起这事,那丫头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握住她的手,说:“婚后的女人难免都会碰见这些事的,即便是我那个做王妃的母亲,也是一样的。起初,我还觉得,秦越人老实木讷,没有我的允许,不敢随意纳妾室或通房,直到我怀了孕后,偶然发现他悄悄和我身边的丫鬟滚在了一处,我便知道,他也只是俗人一个。”
苏瑾玉想起她刚刚走进来的时候,他们夫妻看上去还是很恩爱的,就觉得有些疑惑,问道:“那你们之间,岂不是因此离了心?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