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霖不置可否的样子。
柳程在只是一笑:“进去吧。”
他领着张霖进入了茶坊,张霖方才知道,所谓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
只见在这茶坊中,早有三人已经高坐。
最上首位置的人,一身蟒袍,头戴七梁冠,这种服色,张霖曾在南平郡王的身上见过,那就是代表,这个人竟是个郡王。
坐在下首一侧,则是一个纶巾儒衫之人,腰间竟是佩剑,这剑很是华丽,张霖大致明白,这是中圣公府所赐予的学剑。
至于另一人,身材魁梧高大,一身戎装,竟是一个将军。
这三人都漫不经心地在此喝茶。
当张霖随着柳程在步入其中,柳程在便跪坐在案牍之后,徐徐道:“坐于此的,都是来悼念柳峰的柳家故交。
这位乃是北海郡王殿下……”
北海郡王只是不屑于顾的样子,垂头喝茶,他和柳家其实没什么交情,只是柳家下了帖子,他本不愿来,不过据说这张霖可能来此,所以才特意想来看一看,看看这个叫真灵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柳程在目光幽幽地继续道:“而这一位,乃是学候糜益糜先生。”
竟是中圣公府的侯爵?这就很不简单了。
这位糜先生深深地看了张霖一眼,随即冷漠一笑。
“而这一位,则是吴将军……”
一一介绍过后,在这里的人,一个个都是那中州洛阳城里权势滔天的人物。
柳程在说罢,就默不作声了。
而北海郡王呢,却像是看热闹似的,端着茶盏,将这里头的茶沫,像是吹着玩一样。
只有那糜先生,似乎是有备而来的,他正色道:“张霖,老夫今日来此,一为祭奠柳三爷,这其次,便是要调查这一桩公案。”
他是学候,自觉得高人一等,所以目光如电,声色俱厉。
张霖却不满意了,调查这一桩公案,不就是想找我的麻烦吗?
张霖便道:“公案,什么公案,何时学候竟也开始调查公案了?”
糜先生却是冷笑道:“这可不同,你与柳峰比剑,就连那太后还有郭德行都是固然恩准,以至出了差错,也可说是刀剑无眼,官府不会过问。
可你们毕竟都是学子,是读书人,中圣公门下,相互残杀,这是要将斯文置于何地?何况你所杀的,亦是拥有学爵的读书人,对此事,老夫代表的是中圣公府,难道可以作壁上观吗?”
“你既是读书人,就受中圣公府管束,怎么,难道你还敢无视中圣公府不成?”
他开口中圣公府,闭口中圣公府,仿佛自己便是中圣公一般。
不过,这糜先生毕竟是学候,在士林中有极大的声誉,侯爵在身,约束子爵是理所应当的事。
张霖还能说什么,当然道:“不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