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霖拍腿坐在草地上,把灯笼放在一旁,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白英,问:“你想要聊什么?”
见他盘地而坐,白英也不多计较什么,蹲下身拍了拍柔软的草地,随即也屈膝坐了下来。
她看着不远处在月亮映照下显得波光粼粼的水面,把下巴抵在膝盖上,嘴角微微上扬,道:“就聊一聊你和十三叔之间的事情。”
听到这话的佘霖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她不由调侃:“其实你只是想了解十三爷而已吧,而我不过是附带的。”
被说中心事的白英脸上不由浮现出红晕。
这一次她难得没有直接接过话题承认,反而是娇羞一笑,“佘叔叔莫开我玩笑,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她真的是那个意思,也不好意思在当事人面前承认,何况这个当事人还是个长辈,否则作为晚辈的她实在是太不尊重人了。
其实白英早就从苍术那边了解到两人认识的经过,如今从佘霖的嘴中再次听到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触。
穷困潦倒的佘霖在苍术伸出援手时,看着苍术就像是看到了菩萨一般,那是他黑暗世界中唯一一缕阳光,他除了紧紧抓住就没有其他方法了。
在这之前,他一度认为,他会被饿死、冷死在洛国的某个角落里。
如今他不禁活得好好的,还有了自己事业,这一切全部是拜苍术所赐。
如果非要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苍术,他实在是找不出任何词语,因为在苍术的身上,你可以见到所有的人情世故。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你,为的全是利益,哪怕是无偿帮助,也会是为了心中的满足。
白英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从一开始的相识到后来的相处,其中的摩擦与磨合,每一件事情都让她深有感触。
听着听着,她也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了。
趁着佘霖咽口水的空档,她连忙开口问:“佘叔叔,你告诉我,是不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因为发生了事情,所以十三叔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被她问到的佘霖一脸的疑惑,借着那灯笼的烛光勉强能够看清。
他摇摇头,看向她,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段时间京城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若是要说的话,也不过是明年开春要举办的武科举。十五年一次,机会很是难得,圣上对京城的建设又加大力道了不少。”
武科举?
白英想着这个词,也没能从中想出什么。
前世的她对外面的事情是一点都不了解,哪怕前世里徐江是武科举的主考官,而徐江还是武状元出身,但是她对武科举是一点都不熟悉。她父亲高中时,她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
时光飞逝,仿佛眨眼间她就快十五岁了。
既然京城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这一年在她印象中也没有什么让她记在心中的大事件。
难道又是因为慕国的事情?可若是慕国,那么她上回让罗勒送信,不会那么快就送到。
十三叔最近实在忙什么事呢?
看着白英陷入沉默中,佘霖故意转移话题,看着她小声提问:“听闻徐大人要纳妾,这事情你可得知?”
白英不明白佘霖为何突然间问到这事情,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道:“已经略知一二。怎么?这件事情闹大到连一向不理闲事的佘叔叔都注意到了?还是说佘叔叔你变得和外面的三姑婆六婶娘一样爱嚼舌根了?”
被她这么一说的佘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疼得她吃痛地揉了揉被弹的地方。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听到了一些风声所以才去了解了一些而已。”
白英挑眉,问:“那佘叔叔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居然去了解别人家的私事。”
“柳家是经商的,你应该很了解,我前段时间跟他们那边合作了一笔生意,所以往来有些密切。后来听那柳老板在酒桌上无意提起徐大人要纳她女儿做妾,给了不少聘礼。柳家的为人处世在京城中一向不行,你父亲怎么就找上这样的人家?”
听到这话,白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也知道柳家的为人处世不行,那你干吗还要让醉香楼和这样的人合作?”
“那不是为了还人情?果真是验证了我以前一直坚信的的那句话,这年头啥都能欠,就是有一样东西事最不能欠,那就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