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乐安安静静地听着,沉浸在箫声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葴蓉吹奏完,放下了箫。
施乐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首曲子悠长缠绵,幽咽如泉,仿佛在讲述什么凄婉的故事。而你的吹奏,又加重了这首曲子的凄伤感情。”
葴蓉的视线落在施乐的脸上,看了一会儿,说:“公主,果然你很通音律,你对这首曲子的理解很到位。”
施乐的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树梢,半晌,自言自语似的说:“这首曲子我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仔细想想,又从没听过。这曲调就如同从我心底奏出,曲子的起伏高低,在你吹奏之前,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为何这首曲子能强烈地拨动着我心弦?”
葴蓉黑眼底里流溢出亮光来。
“公主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应该是你失忆前,经常听它吧。”
“哦?是这样吧!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是何人所作?”
“这首曲子名叫‘惜花曲’,传说是一个疯子所作。”葴蓉苦笑了一下,说。
“这样高雅清旷的曲子,怎么可能是疯子所作?!你定是信口胡说的吧!”
“公主,我没有信口胡说,这首曲子的作者,你也见过,你说他是疯子。”
施乐疑惑地看着葴蓉,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葴蓉笑笑说:“这首‘惜花曲’的作者……他名叫——苏虞。”
“苏虞?”施乐差点跳起来,她难以置信地瞅着葴蓉,葴蓉坦诚地望着她,显然不是在说笑。
施乐不作声了,苏虞两次唐突她的情景再次从她脑中闪过。
“是苏虞为他的心上人所作的。”葴蓉补充道。
“苏虞的心上人?他的心上人是谁?”施乐诧异地问道。
葴蓉诡异地苦笑起来:“公主自己猜吧!”
施乐看葴蓉那样子,心中猜出了几分。她想起苏虞对她的所作所为,又气又恨,说:“那个狂徒,实在可恶!他要是再敢来,你将他抓住,送到父王那里,打他二十板子,方解我心头之恨!”
葴蓉哭笑不得,就说:“公主如果心里有恨,就先打了我出气罢!随后我见到苏虞,再把公主的打还给他好了。”
施乐粲然一笑,明艳妩媚,楚楚动人:“打也能还给他啊?”
葴蓉痴痴地看着葴凝,心里说:“葴凝,你终于恢复了盛世美颜,可你偏又记不得我了。苏虞爱你,何罪之有?为什么偏偏又遭遇这许多波折呢?”
施乐说:“葴蓉,你今天来,给我带来好多新鲜的讯息呢。我觉得跟你挺投缘的。以后你就住我隔间那里吧,有你在这里陪我,我就不用害怕了。”
葴蓉答应一声,听见施乐又说:“馨儿刚送了热茶过来,就在桌上,你帮我倒一杯。我喝点茶,想休息了。昨夜一夜都没合眼,挺困的。”
葴蓉见茶壶放在桌上,笑了一下。以前是葴凝帮他倒茶,现在反过来了。
葴蓉拿起一个杯子,提起茶壶,倾斜壶身,淡绿的茶汁流泻出来,冒着白气。
施乐公主轻解罗衫,随手放在床边,说:“你把我衣服挂衣架上”。
葴蓉瞥见施乐解衣,正看得心猿意马,忽听她让挂衣服,眼睛就四处溜着去找衣架。
岂料壶中热水浇到了手上,葴蓉疼得“吁”了一声。
“烫到手了?严不严重啊?”施乐慌忙起身,跑过来拉起葴蓉的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