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苏虞早已经移情别恋了。自古以来,“最是薄情帝王家”,是自己不该把他年少轻狂时立下的誓言当真,自作多情了。
“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鑫国公主吗?认清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俘虏,一个低贱的奴仆!任我生杀予夺的奴婢!”
苏虞讲这些话是什么目的?要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对他痴心妄想吗?
他也太自以为是了!葴凝虽然落魄为奴,可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对一个不再爱他的人用情呢?
葴凝的嘴角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是凄凉?无奈?还是怨恨、嘲讽?葴凝自己也无法说清,她此时心中是怎样的复杂况味。
晚膳时苏虞没回来,小顺子说:“皇上到太后那里一起用膳了,二位姑娘自己慢慢用吧!”
送膳食的小太监打开食盒,东瑗见今晚的膳食与往日不同,诧异道:“难道皇上每晚都吃这些吗?”仔细看过,又闻了闻,觉得膳食中似乎有些中药草的味道。
小太监答道:“这是药膳,制作起来很复杂、很麻烦的。只有皇上龙体有恙时,才吩咐御膳房烹制药膳。”
“皇上贵体有恙?”东瑗诧异地问了一句。她今天看皇上身健体轻、生龙活虎的,并无有恙的迹象。
“这个小的就不敢妄加揣测了。不过,今天的晚膳是皇上亲自吩咐尚膳局做的。”
“不管那么多了,公主,让我服侍你用膳吧!在别处,可是吃不到药膳的,您看这膳食制作这么精致,您多吃点儿吧!”
苏虞的寝宫外间,安置给了葴凝和东瑗,方便夜间服侍苏虞。
晚上,苏虞回宫来了。
东瑗急忙为苏虞奉茶,苏虞说:“不必管我,你还是先服侍好你主子吧!”说完就挥手示意她走。
夜间,东瑗听到苏虞在房里走来走去的,然后叫她过去。
苏虞张口想说些什么,迟疑一会儿,似乎又难以启齿,叹口气,眼睛往房间中间的隔断墙上看一眼,又让她回去了。
过不久,东瑗又被苏虞叫过去。苏虞依然是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话很难出口似的。半晌,他莫名其妙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东瑗愣了愣,说:“我没事啊!”
小顺子急忙凑过来,说:“东瑗姑娘刚到这里就适应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嗯,那葴凝姑娘呢?她今天可是受了伤的,她还好吗?伤口还疼不疼?想吃点什么,补点什么,尽管说!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小顺子也爬梯子给姑娘摘去!”
东瑗说:“葴凝姑娘只是受点外伤,没什么大碍,她说已经不疼了,我替姑娘谢谢皇上的恩典。”
“小顺子,谁让你多口的?!一个宫女受伤,也是我一国之主该管的闲事吗?!再敢多事,打烂你的嘴!给我滚!”苏虞俊美的脸上现出冰冷凌厉来。
“皇上息怒,奴才多嘴,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小顺子飞快地跑到寝宫外面,嘿嘿地笑起来,说:“皇上,小顺子就是你肚子里的小虫儿,你心里想什么,我明白着呢!小顺子敢断言:不出三日,小顺子必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