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楠在马上一拱手:“苏兄,你特地赶来,是为你妹妹送亲吗?”
苏虞一咬牙,不答他的话,直奔花轿而去。
司空楠拨马阻挡住,说:“苏兄不要无礼!你有什么话要交待,跟我讲就是,不要惊扰我的新娘。”
苏虞说:“是谁准许你娶她?问过我了没有?!”
司空楠见他无理取闹,说:“苏兄不要无事生非,婚事是陈太后亲自主事的,何须问你?况且,你已知葴凝是你亲妹妹,你留她在身边,意欲何为?!你要耽误她终生吗?我要赶路了,请让开!”
苏虞冲马上前,横拦在轿前,喝一声:“葴凝!你真要嫁给司空楠吗?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你要是不情愿嫁他,你告诉我一声,没人敢勉强你!”
花轿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苏虞跳下马,奔到花轿前,就要去掀轿帘。
“虞儿!住手!”太后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虞儿!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叫人知道你这般举止,皇室颜面何存?快让开,让司空难赶路去!”
见苏虞不动,太后又说:“你这样闹,误了你妹妹的好时辰,是不吉利的。你要为她好,就别再阻挡他们了。”
太后又凑近苏虞,说:“虞儿,你不知道,葴凝闹着非要出家修行,是哀家好说歹说,才劝她回心转意的。你要是一闹,葴凝生了气,硬是到寺院当姑子,你不是害了她吗?快让开道,让你妹妹和妹夫回去吧!”
苏虞听见这话,顿时灰了心,被太后拖拽着拦到一边,眼睁睁地看葴凝的花轿走远,慢慢地不见了踪影。
苏虞如同心被剜走一般,踉跄着回到漱玉阁。
苏虞受不了人去阁空的冷寂,便借酒买醉,一壶酒,一行泪,灌得自己人事不省,瘫倒在地上。
太后不放心,亲自去劝慰他。
漱玉阁地上横七竖八地扔着杯盏,苏虞就倒在这些杯盏中间,衣服上染着酒污,如死人一般。
太后又气又疼,又无可奈何,只得命人将他扶到床上,小心照顾。
太后回到明慈宫,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猛地想起青离来,就派人将她唤过来。
青离自从那次谢维投毒一事败露,虽得太后庇护不与追究,可她亦知葴凝受风行军暗中保护,再无动手机会,难免心灰意冷。
这几日,青离在漪兰宫里,也零零星星听到些消息,知苏虞和葴凝是亲兄妹,惊喜万分。
青离想:“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似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东西,却也如此不堪一击。我这个表兄司空楠,无意中竟帮了我个大忙。真是畅快!上天都眷顾我青离!”
青离欢天喜地的,内心重新燃起希望。这日,听到太后传召,青离心内也猜出八九分,赶紧梳洗整齐,来到明慈宫。
果不其然,太后简单讲了这些天发生的事,说眼下正是机会,命青离去漱玉阁侍奉皇上。
青离领命出来,心中狂喜。便往漱玉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