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拿起那张画像,看了一会儿,嘴角浮现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葴儿,这画中的人是谁?你的心上人吗?”邵敏问。
“喔,别胡说,不是的。只是……我随手画的。”
“是吗?!”邵敏的语气里带着点戏谑。这种语气让葴儿心里一动。
苏虞讲话,经常带着这种挑逗、戏谑的语气。
“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呢?”邵敏拿起画像,煞有介事地仔细看着,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你见过?不会吧,你在哪里见过?你快说啊!”
“呃……暂时……想不起来了。天下相像的人很多,你信手画的,又何必追究这个呢。”
葴儿的热望落空了,心里老大不乐意。这时又听到邵敏说:“如果真有此人,我再细想也不迟。”
对这种话不投机不知趣的人,葴儿立刻就没好气了。
“就是真有此人,你也是永远都想不起来的!因为你不可能见过他!他不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到的!”
葴儿拂袖想出去,听到邵敏接茬说:“我这种人是哪种人啊?”
没等葴儿接他,偏巧小瑗回来了,听到了他们最后的对话。
“你这种人啊!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学无术,轻薄放荡。我早看出来了,你对我葴姐就没安好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告诉你,就算是王公贵族,仕宦高门,都别想高攀我葴姐。你呀,就别做你的弥天大梦了!我警告你,离我葴姐远点儿,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葴儿忙阻止小瑗,她觉得小瑗敌意太甚,说得有些过分了。
那邵敏不急不怒,呵呵地笑着说:“你这丫头真是好生厉害!你将来肯定嫁不出去,没人敢娶你这河东狮。我劝你还是多为自己操心,就不劳你为我发愁了。”
小瑗听到这话,羞臊得脸红,哪里肯吃亏,毫不客气地说:“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只有娶不起的汉。我看你啊,獐头鼠目,定是狡诈阴险之辈;举止轻薄,必是登徒浪子。除非东施、无盐,没有女子能看上你,你注定孤独一生!”
“小瑗,怎能呈口舌之利,出语伤人?向我大哥道歉!”
小瑗看看葴儿,噘着嘴,又看看邵敏,张张口又咽下去了。
这样的情景下,道歉的话实在难以出口。
邵敏此时却显得颇有度量。
“算了,不用道歉了。小瑗讲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或许被她不幸言中,我真的是注定孤独一生呢?”
这天黄昏,葴儿看天气凉爽宜人,就在斜坡上一段草场上散步。
虽然已是秋天,但夏日的炎热还延续着,只不过减了几成威力。连草都还是那样青翠润绿的。
葴儿突然发现脚下的草丛动了一下。
葴儿蹲下身,好奇地察看,却惊喜地发现,一只毛茸茸的小野兔从里面跑出来。
葴儿好想摸摸它的皮毛,就跟了上去。
小兔听到动静,蹦跳着又往前跑了一段,停了下来。
葴儿悄悄地跟着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