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酒量早就练出来了,这群人什么时候管过他成没成年,以前逮到他就让他喝,他喝吐了这群混蛋才会开心。
一瓶酒喝完,大伙儿见他没什么事儿,不免觉得没趣,就让他把单鸣带走了。
沈长泽扛着醉醺醺地单鸣回到了房间。单鸣几乎是沾上床就睡,还打起了呼噜。看着这个让人头疼的爸爸,他真是哭笑不得。
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单鸣早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权威在倾斜,所以俩人时常爆发矛盾,最常见的收尾就是打一顿,然后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沈长泽心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哪对父子的相处方式,像他们俩这么凶残吧,想着想着,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天刚亮单鸣就醒了,昨晚喝多了,完全是昏睡过去的,一睁开眼睛就觉得头晕眼胀。视线中有个人影在动,他不用仔细看,都知道是谁。
沈长泽正在给单鸣打扫屋子,见他醒了,就道:“我从食堂给你拿了早餐了,起来吃吧。”
单鸣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扒了扒乱得跟鸟窝一样的头发,打了个哈欠,想起了昨天的恩怨:“赶紧把我账户还给我,别跟没事儿人一样。”
沈长泽根本不怕他:“不。”
“你是不是找死?”
沈长泽倔强地一抬下巴:“有本事你弄死我。”
单鸣习惯性地就想去摸军刀,结果低头一看,全身上下就一个裤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抬脚就踢向沈长泽的面门,半点儿没留手。
论徒手格斗,单鸣相当厉害,这一下子就算因为酒精的作用动作稍微迟缓了一些,却也是又快又狠又准,眨眼都不来及,就已经到眼前了。
沈长泽猛地下蹲,然后扑到了另一边,他太熟悉单鸣的招式,下一个动作绝对是往下踩,这一下要是踩对了地方,能把人直接弄瘫了。
单鸣落地之后就朝他扑了过去,举拳头就朝他眼眶上打,沈长泽微微偏过头,还是被拳头擦过了太阳穴,火辣辣地疼。他一把抱住单鸣的腰,大叫道:“爸爸,别闹了!”
“谁他妈跟你闹了,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这小兔崽子!”
“我带你去玩儿还不行吗!”
单鸣的拳头停在了空中,他歪着脑袋看着沈长泽:“你带我去玩儿?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俩人一起摔在地上,姿势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的意思是去度假吗?”
“嗯,刚结束任务,下一个不会来这么快的,我们两个去玩儿吧,去南法?”
单鸣想了想,奢华的蒙地卡罗、湛蓝色的海、法国辣妞,南法确实是度假的好去处。
沈长泽见他动心了:‘“就这么定了吧爸爸,你别生我气了。”
单鸣瞪了他一眼:“去可以,你把账户还给我。”
“不行,我来控制花销,不然就你的性格,当天去当天就没了。”
“靠,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了,爸爸,我们还没有两个人去玩儿过呢。”
单鸣看着沈长泽满脸期待的表情,跟小狗似的,就差没把他那条大粗尾巴变出来摇一摇了,他头晕脑胀的,也懒得再挣了,不耐烦地说:“行行行,随你便了,养你这么个玩意儿算我倒霉。”他推开沈长泽,晃悠着站了起来,重新倒回了床上。
沈长泽办事效率很快,花高价买了护照和签证,定好了机票,两人就直接飞去了法国。
到戛纳机场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酒店派了车来接他们,他们在飞机上都睡饱了,此时还挺有精神,就跟司机聊天,问了问当地的特色。
他们的法语是佣兵团里一个摩洛哥人教的,带着一点阿拉伯口音,司机对他们的口音非常感兴趣,知道他们是由摩洛哥人教的法语,就突然神神秘秘地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云顶”。
单鸣挑了挑眉,故意装作不知道:“是马来西亚的那个赌场吗?”
“不是不是,虽然说到‘云顶’大部分都想到那个,但是我说的这个‘云顶’,不在山上,而在地下。”
沈长泽隐约对这个词有点印象,可能他们喝酒的时候提起过。
单鸣就问道:“那个‘云顶’是个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