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一双,
没来得及进化的上肢,
把一个刚出笼屉的热馒头,
踢进寒风的咽喉。
捂住委屈的伤口逃走。
我无法包扎这稚嫩的黑洞,
我无法感化额头的冰凌,
我踹不响黎明的门铃。
我曾是你夏日躁动里,
刻就的透明浪花,
纤细的理想,
捆绑在你只有制冷阀的心崖。
请用你的俯视把我的黎明扶起,
来年的窗前,
为你挂一树翠绿的谜底。
土根娘抬头看了一眼擅长吆五喝六的继母,小脸憋得通红,却没敢吱声。任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涌动,划伤她那颗稚嫩无依的心灵。
她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最不幸的孩子。
至亲至爱的娘亲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城堡,如今却突然坍塌掉,哪里避风?何处撒娇?
外表慈眉善目的继母,咋就忍心再次横补一脚,在笼子里关上一只满身伤痕的小鸟。
救兵何在?向谁控告?
三脚都踹不出一个响屁的老爹,在这只母老虎面前,还不如一只病猫。如果让他求情,还不是一块儿挨削。
爷爷平素对自己最好,何不如向他悄悄控告。
但爷爷是这个家的大管家,大小事情都需他操劳。爷爷如果真因为这事数落自己的继母,继母日后定不会把自己轻饶……
咋办呢?咋办呢?我的命咋就如此糟糕……
“你在那儿发啥愣呢!”
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射着喷火的光。
土根娘低头听命,腿抖如筛糠。
这哪里是继母,简直就是一只恶狼!
“你给我听着,我给你说,从明个起,咱家添锅何烧火这俩活儿就是你的了。”
“中。”
强压面前,土根娘唯有服从。
“别装可怜了,好像谁欺负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