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白乐天都回答不了。他只能递给战慎一坛自己带上来的好酒,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倾诉。
铁打的男人脆弱起来,实在让人心疼。
接过白乐天的酒,战慎猛灌了一大口,呛得自己直咳嗽。咳着咳着,咳出了眼泪。
先是无声的泪,继而轻轻啜泣,最后号啕大哭。
惯会察言观色与人打哈哈的白乐天,这次却连话都说不出来。朝中许多家族都会做自己的选择,许多家族也会将某些族人放弃,换取更大的利益。
见多了这样的事情,白乐天在庆幸自己幸运的同时,也有些麻木了。如今事情发生在自己好友的身上,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罢了!既然他们选了不同的路,那就各凭本事吧!”战慎不是个纠结的人,哭够了,想通了,也就下定了决心。
“小天,拜托你一件事。”
“处理小城问题的时候,我会尽量将战家摘出来,即便保不住那些军中的,也会护住你家中那些妇幼。”不用战慎开口,白乐天先应承了下来。
“多谢。”战慎低着头不敢看白乐天,这里面要冒多大的风险,他很清楚,“不过……”
没等战慎说完,白乐天就开口打断了他:“就算事情大到我压不住,我也会设法帮你搭救家中老小。我父亲在朝中也有些人脉,想保住一些被株连的眷属还是做得到的。”
从没听过战慎开口求人,白乐天知道他这次开口有多难。作为朋友,他也不想看到战慎放弃尊严的样子。
“雨过总会天晴。慎兄,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在呢!别放不下面子,现在老子帮你,日后有的是要你还的时候!”敲了下战慎的肩膀,白乐天抢过他手里的酒喝了一大口。
“对呀对呀,还有我们在呢!”南过突然从两个人背后冒了出来,拍了下战慎的肩膀。
听说了战慎遭遇的事后,南过又是一阵忍不住自责。这一段儿……似乎也是自己给战慎编的故事。
战神嘛,总不能有个平平无奇的人生不是……咳咳,南过有罪,她忏悔。
以白乐天和战慎两个人的武功,早在南过爬上屋顶时就发现了。白乐天猜到是小姑娘,就没戳穿她。战慎瞧见了白乐天轻轻摇头的暗示,也就一样没做反应。
“嘿嘿嘿,战校尉,别苦着张脸嘛!大不了回头你带着家里人来我爹爹的封地安家啊!南阳王的封地可大着呢,正好我爹爹缺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以南阳王的爱才之心,肯定不会亏待战慎的。如果战慎真到了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南过肯定不会让自己笔下这个“战神”就此陨落的。
“郡主大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自从那天和南过互怼过之后,战慎一直躲在房间里。刚出房间就直奔大部队,这还是两个人在小城的第二次见面。
以战慎在京城时对南过的了解,加上上一次见面时南过不饶人的态度,战慎只觉得南过现在是在抓住机会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