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三爷饶有兴致地道:“说说看。”
“三叔且听,事情如此。”薛九姑娘悠悠开口。
“阿九,坐下说吧。”薛三爷笑着道,机灵的侍女添了新茶。
薛九姑娘坐下,清了清嗓子:“前几日,我去京中非常有名的脂粉铺子点朱,恰逢推出新品。”
薛三爷捻须点头:“我记得,你那日很早就出门了,回来也早。”
“三叔好记性。”薛九姑娘赞道,“那日铺子里生意火爆,新品被一抢而空。三叔可知晓,那铺子是既宁县主的,那新品的方子也是出自既宁县主之手。”
“你那日似是空手而回?”薛三爷想了想,挑眉问道。
“嗯,我在铺子里遇着既宁县主一行人,她待我颇是亲近,送我一盒。”薛九姑娘微笑道,“我已用过了,确实能有效缓解面部干绷。帝京的秋冬干冷,云都的秋冬也是,我觉得,这款新品在哪里都不愁卖。且,我与林二姑娘闲谈时得知,既宁县主手中还有其他的方子。”
薛三爷略一沉吟,问道:“那么,你是如何打算呢?”
“我从既宁县主处学了新词,叫做代理。”薛九姑娘一脸认真,“简单来说,就是我拿下总代理权,那么,县主就会给我最大的优惠以及货品的调配。我以下,还能有小代理,但越不过我去。三叔,你觉得这法子可行吗?”
“这与咱们薛家的生意模式类似啊。”薛三爷捻须道。
薛家生意做得极大,遍布天下,有许多独家供应商。做独一门的生意,挣独一份的钱。
既宁县主的这一想法,与薛家一贯的生意理念不谋而合。
女人家惯用的东西,是不愁销路的,且与北地通商在即,再打通西域商路——
“这事你看着办,早点定下来。”薛三爷淡淡道,“若这笔买卖收益不错,我会向大哥建言,给你两成红利。”
薛九姑娘欠了欠身,笑着道:“多谢三叔。”
薛三爷摆摆手:“老爷子封了善信伯,你便是伯府千金,先前老太太替你相看的人选,怕是不合适了。”
“我倒是不急。”薛九姑娘笑道,“男人可太影响我挣银子了。”
薛三爷瞪她一眼:“你还能抱着银子过一辈子不成?”
薛九姑娘轻叹一声:“五姐姐出嫁只一年,日子就过不下去,闹着和离。二叔疼爱五姐姐,将她接回家来。五姐姐出嫁前,性子是姐妹中最爽朗的,出嫁后一日比一日憔悴,和离归家后,话也不爱说了,沉闷许多。我看啊,男人还没有银子可靠呢。”
薛三爷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你个小丫头,懂得什么男人?再说,咱们薛家,虽向来与人为善,和气生财,却也不是软柿子,人人拿捏。薛家的女婿得了薛家大笔的陪嫁,还敢对薛家的女儿不好,那就换个男人好了。”
“三叔,”薛九姑娘看着薛三爷,一脸严肃,“姑母的死,当真没有问题?”
“确实没问题。”薛三爷点头,叹了口气,“你姑母当初怀的双胎,身体的负担原就大。你那无缘的表哥降生没多久,就去了,你姑母因此大受打击,月子里就落下了病根。之后身体就每况愈下,终于不治。”
薛九姑娘听了,悄悄松了口气。若是为男人生儿育女,却被男人歹毒算计,也太悲哀了。
想到薛五姑娘因婚姻不顺的变化,她就有些恐惧嫁人。
她现在跟着既宁县主做事,既宁县主都不急着成亲,她也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