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凌负雪听到稚童的哭声。
“呜呜呜,大姐姐。”
“哥哥,大姐姐怎么还不醒?”
“惊蛰,大姐姐最疼你了,你再唤唤她。”
“真的吗?呜呜呜,大姐姐,我好怕,你快醒来。”
“呜呜呜,大姐姐,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顽皮惹你生气了。”
“大姐姐,我前天写了一篇大字,表哥夸我写得好。”
“大姐姐,我昨天吃肘子,半夜拉肚子了。”
唉,这一顿唠叨,真是比夏夜的蚊虫还闹人。
她记得,沈劲节小时候可没这么啰嗦啊。
凌负雪头痛欲裂,用力睁开眼。
“姐姐,你醒了!”有人惊喜地凑上来。
凌负雪眨了眨眼睛。
那人顿时笑了,转头吩咐道:“萱草,去请御医过来。蔓草,去瑞雪堂跟姑母说一声,让她安心。”
“是,公子。”萱草蔓草同声应道,快步出去了。
“大姐姐。”圆脸小童趴在床边,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咧开缺了两颗牙的小嘴笑了笑。
凌负雪不由茫然:这是谁?
“姐姐醒了就好。”十来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一脸疲惫却如释重负地道。
“唔。”凌负雪不动声色,心念急转。
显然,此处不是凤栖宫,也不是祁宁殿。
受寒毒所苦多时,此刻她并不觉得冷,只是有些头痛。
这两个孩子叫她姐姐,她却根本不认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