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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并肩（第1页）

此番和谈，我方可做适当让步，”蒙都沉吟道，“希望胤皇陛下看到我方的诚意，同意我方商借马平马先生。”

“马平？”皇帝挑眉，一脸兴味，“朕不曾听过此人。”

“回陛下，”安国公出列，拱手回道，“此人是我军中的一名马倌，看顾马匹乃至其他牲畜，都十分在行。”

“倒也是个人才。”皇帝赞许道。

“谢陛下夸奖。”安国公代下属领了，沉声道，“马平虽只是马倌，但在军中颇受看重，一应待遇比照百夫长。”

“如此甚好，”皇帝颔首，“万不能寒了能人的心。”

“是，臣领命。”安国公应道，退回队列中。

蒙都看着君臣二人这一番往来，心中一沉。

皇帝看向蒙都，静了片刻，悠悠道：“看来，今夏那场大疫，对北地的重创，远超朕是想象。”

听了这话，蒙都沉默着，以卢尚书为首的文臣们则心头一松。

先前北地的国书送到，随之而来的，亦有镇北军对于北地境况的预测。诚然，东麓是一大威胁，但北地同样悍勇好战，不该如此避让。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北地在今夏的损失实在过于惨重。以至于，北地不敢与东麓开战，也放弃了侵扰大胤边境，转而求和。

北地与大胤虽也常有摩擦，但只要求和，大胤同意了便不会趁人之危。东麓则不同，哪怕北地显露一丝虚弱，就有被吞并的风险。

向大胤求和，开出种种优惠的条件，甚至不惜将战马也作为交易的一项，就只是为了借到马平。

夏天那场疫病实在可怕，北地重金悬赏，求能人异士出手解决，但都一一失败。

最终能有所缓解，是绕了许多圈子，从马平手里拿到的解方。

马平警觉，出了解方之后，再套不出多的来。

从炎夏到入冬，疫病没有继续扩散，但侥幸捡回一条命的牲畜们并不似往常时有活力。

这让整个北地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如今可用来交易的战马其实不多了，而且战马受疫病的影响是最大的——传染更快，死亡也更快。

左贤王在王帐之中向大君提议和谈时，都不必多费唇舌，只说保住眼前，才有往后，大君不过思考了数息，就做了决定。

灭族的危机当前，平日里一言不合就会吵起来的重臣们都没有反对。

蒙都这一脉，与安国公父女有血海深仇，可从边境到帝京，他不曾挑起一次摩擦，一路相当无事。他自然不是怕了这父女俩，而是不想节外生枝，为和谈增加变数。

他原想着，北地封锁了消息，大胤不会知道北地的真实情况。只是借一个人，应该不会出茬子。

却不料，胤皇如此敏锐。

蒙都满心苦涩，行了一礼：“陛下英明。”

“要借也不是不行，但得有个期限。”皇帝淡淡道。

“自然，”蒙都连忙应道，“就以半年为限，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道：“安国公以为如何？”

“回陛下，镇北军亦需要马平，他不能长时间不在。”安国公道，“不如这样，就叫马平一季在北地，一季在镇北军中。他虽有徒弟，到底不如他老道。”

“你觉得呢？”皇帝问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