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借体重生了?
“没错。”一道平直的声音突兀地在脑海中响起,“你现在既是凌负雪,又不是凌负雪。”
凌负雪蹙眉:“说清楚。”
“你自己看吧。”话音一落,不属于凌负雪的记忆如丝绢般铺开。
林氏霜降,原太子少师林彧之女,在父母双亡后,带着弟妹客居武定侯府。
武定侯夫妇已逝,长房只有年幼的世子在,府里中馈由林霜降的姑母谢二太太掌着。
今年年初,林霜降出孝,谢三太太为嫡长子谢琨求娶她。
谢琨已是举人,下一科就要考进士,前途大好。
这门亲事,谢二太太乐见其成。
却不想,谢琨心有所属,在府里举办的花会上,将醉酒的同窗杨晖与林霜降引到一处偏僻的院子。
等众人找来,杨晖被拧断脖子,气绝多时了。
众人又惊又疑时,谢琨拿出一叠书信,揭露林霜降与杨晖早有往来,已私定终身。
林霜降这才知道,以往谢琨给她的信笺都是出自杨晖之手。
被愚弄,被算计至此,林霜降如何能忍?为证清白,当即撞了柱。
凌负雪:“……”
“你,”她警惕地问,“是什么?”
“我是——”
瑞雪堂。
虽开着窗,房中仍有浅淡的药味。谢二太太病恹恹地歪在锦榻上,齐妈妈熟练地给她捏着腿。
“妈妈这手艺,我当真是离不得。”谢二太太夸赞道,又厌烦地问,“杨郑氏还在闹吗?”
齐妈妈回道:“杨家来了人,把她架回去了。”
“杨晖卑劣,妄想染指霜降,就那样死了,真是便宜他了。”谢二太太冷哼道,“杨郑氏养出这种儿子,竟有脸来闹,一时叫霜降偿命,一时又叫霜降跟她儿子结阴亲。一家子龌龊东西,我真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