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晋城长公主看向林霜降,“林文正公之女,既宁乡君?”
“正是臣女。”林霜降欠了欠身。
“我听说过你的事,”晋城长公主上前,握住林霜降的手,“既宁乡君,你真让人钦佩。”
“长公主过奖了。”林霜降微微一笑。
“既宁,”晋城长公主脸上闪过一抹难堪,“如果你是我,遇上这事,会如何处置?”
“是啊,既宁,如果是你,你怎么办?”皇贵太妃好奇地道。
“坐下说吧。青禾,上茶。”太皇太后道,“就用陛下前两天送来的雨前龙井。”
“是。”青禾应道。
众人便离开牌桌,往正殿坐定。
“既宁,你快说。”皇贵太妃催促道。
“是,”林霜降应道,看向晋城长公主,微微蹙眉,“敢问长公主,此番进宫,是想要何种结果?”
“什么意思?”晋城长公主不解。
“有道是先君臣后夫妻,又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再道是宠妾灭妻乱家之源,驸马错上加错,长公主还要他吗?”林霜降肃然问道。
“这……”晋城长公主略一迟疑,轻声道,“不想要了。”
“晋城!”陈太嫔大惊失色,“这话可不兴说啊。”
说着,又转向林霜降,愁道,“既宁啊,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们给驸马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就得了。”
“太嫔,若驸马知道尊卑,懂得礼数,便不会有今日之事。给他一个教训,只会让他心中更加怨恨公主。”林霜降淡淡道。
“陈太嫔,你先别急,让既宁说完。”太皇太后道。
“太皇太后,我如何能不急?既宁年轻气盛,行事只凭心意。晋城不一样啊,她成婚五年了,还未开怀,怕是子嗣上有些艰难,若是和离,往后可怎么办?”陈太嫔拧眉道。
“太嫔错了,不是和离,而是休夫。”林霜降沉声道。
晋城长公主震了震,嘴唇颤了颤,说不出话来。
陈太嫔也惊懵了:“休、休夫?”
皇贵太妃轻笑一声:“既宁,你继续。”
“没有孩子好啊,没有牵挂。再说,”林霜降悠悠道,“长公主成婚五年,仍未有孕,当真是长公主的问题吗?”
“我也不知。”晋城长公主摇头,“先前皇嫂在时,曾延请专司孕产的名医为我诊脉,我身子康健得很。”
“既然长公主身子康健,那便是驸马的不是了。”林霜降道,“驸马既不能让长公主开枝散叶,也不能柔情蜜语讨长公主欢心,这般废物,竟有脸狂悖?是谁给他的勇气?杨氏豪族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大胤江山姓了杨呢。”
陈太嫔听了,若有所思。
皇贵太妃沉吟道:“晋城,除了驸马,杨家人对你可还恭敬?”
晋城长公主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杨家女眷见了我,要么逼我给驸马纳妾,延续香火,要么就索取首饰或宝物,不得手便不罢休。”
林霜降叹为观止:“我从未见过如此作死之人。”
同时,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杨家人找死,朕成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