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劲节一动不动,沉默着。
凌霜序心跳加快,心头升起希望,手试探着从沈劲节的腰部向上移动。
沈劲节合了合眼睛,抬手掰开凌霜序的手,头也不回地道:“你安歇吧。”
说罢,大步离去。
“夫君!”凌霜序希望落空,一脸难堪地追出两步,“沈劲节!”
沈劲节脚步不停,在凌霜序模糊的视线中渐渐走远了。
“沈劲节,你混蛋!”凌霜序愤愤地抓起一只茶杯,就要往地上砸。
自小伺候她的大丫头平芜立刻制止她:“姑娘,使不得!”
凌霜序的手停在空中,怒瞪平芜:“怎么?我还不能出出气了?”
“姑娘,这茶杯是你喜欢的,此刻砸了,往后再找着一样的,也不是原本的了。”平芜淡淡道。
“你话里有话?”凌霜序看着她,委屈地哽咽道,“连你也嘲笑我?”
“姑娘,我若有此心,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平芜抬手发誓,见凌霜序脸色缓和,夺下她手里的茶杯,“姑娘,我觉得,侯爷心里还是有你的。”
“他心里有我?”凌霜序气呼呼地转身,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坐了,拿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冷笑道,“三年了,他都不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身子有什么毛病呢。”
“侯爷与姑娘成亲虽三年有余,但你们聚少离多。侯爷常在军中,刀剑无眼,难免带伤,难道姑娘能见得?”平芜轻声细语。
凌霜序看她一眼,略一思忖,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他若是受伤,我见了得心疼死。”
“侯爷明日出征,今晚特意来告知姑娘,还叫姑娘去王府,姑娘,你再仔细品品侯爷的话。”平芜步步引导。
凌霜序皱着眉,细细回想一番,眼睛一亮:“他叫我回去王府陪伴母亲,为他念经祈福。等他回来,就去接我。”
“是啊,侯爷是这么说的,他的一片苦心,姑娘可明了?”平芜反问道。
凌霜序脸色微红,点点头,柔声道:“他担心我在府中有些事应付不来,二舅母掌家理事的经验比我丰富,手段比我高明。我能为夫君做的,实在太少了,他为了不让我愧疚,才叫我去陪伴母亲念经。”
“姑娘向来聪慧,之所以一时看不透,是因为太在意侯爷了。一叶障目,当局者迷就是如此了。”平芜笑着道,“其实,侯爷与姑娘不亲近,我寻思恐怕还有另一层意思。”
“哦?”凌霜序挑眉,“说说看。”
“姑娘当初对侯爷动心,一门心思要嫁给侯爷,太太心疼姑娘,自是允了。但,姑娘出阁时,还小呢。”平芜道,“女子太早生育,对身子损害巨大。再者,侯爷幼时被至亲算计,流落在外,没有父亲疼爱扶持,他很不愿自己的孩子也没有父亲陪伴吧?或许,再安稳一些的时候,他会与姑娘——”
平芜说到此处,就顿住了。
凌霜序微微一怔,随即眼圈红了,轻叹一口气:“我竟未想到这一点。”